等路随心洗漱完,从洗浴室出来的时候,男人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已经凉了,人是什么时候离开房间的,她丝毫没有察觉,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那一瞬间,她的心里划过一抹失落和不安的情绪,但现在却已经容不得她深想。
快速的吃过早饭之后,秦晋便已经告诉了她,机票是十一点十分的,所以,路随心也顾不得其它,跑上楼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把自己所有的财产揣上,就冲下了楼,车子早已经等在别墅外面。
可上车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转身对着别墅看了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开口问出来,如果这个时候他都还没有出现,那只能说明他不在家吧。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时候却是特别的想要见到他,甚至在司机催促上车后下山时,一辆上山的黑色轿车和他们插身而过的时候,她都是本能的爬在窗户边向后看了看,想着那里面坐的会不会是他,明知道那是不可能,可她还不死心的回了头,果然不是他……
因为两城离得并不是太远,一个多小时后她就在g市见到了夏瑾,在去医院的车上,夏瑾大概的给她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路随心才发现,原来事情远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可怕得多。
夏瑾通过各种关系,短暂的调查后发现,根本就不是她舅舅赌博输钱导致外公突然昏厥病重的,而是在外公入院的第二天才发生了她舅舅的事,只是时间太短,他们还查不出她外公是为何突然发病的,只有等她去问了。
而她舅舅欠钱的事更是有着一些疑点,据她舅舅口述,他虽然之前也经常赌,偶尔也会欠钱,但从来没有一百万这么多,更别说拿中医馆的房产去抵押了,可是那些资料,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而最让人心惊的是,那资料完全属实,就好像是他舅舅真的做了那些事后,不承认一样!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的直奔医院而去,可是到了无菌病房前时,路随心却没有见到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只是看到了那个从小疼她,教她,爱护她的外公满身都插着管子,脸色蜡黄的躺在病*上,空气中全身浓浓的药水味。
咨询过了护士才知道,因为外公现在已经是肺癌晚期了,为了明天的手术,她们现在还不能进入无菌室里面,只能在外面看,而她刚想问一下外婆的情况时,一个看似有些微胖的中年女人突然出现,脸色很不好看,手中拿着一个保温桶,一看到路随心后,就猛的冲了过来。
“路随心,你还知道回来?”,女人先是有一点激动,但很快就直接将手中的保温桶扔向了随心,大骂着哭了起来。
“你是谁啊,疯子!”,幸好夏瑾早一不看到,这才本能伸手拉了一把,挡在路随心面前,躲过了这一劫。
“我是疯了,都是这个死丫头害的,你个害人精。。。。。。。”,女人却是更加激动了起来,尽管手上没有东西了,但还是很不顾形象的扑上去大骂着。
夏瑾无奈,只得拽着路随心往后退,最后实在没法了,毫不客气的抓住女人的手腕一绊,痛得女人惊呼一声,双脚向后一退,却撞在一起,一个仰躺跌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周围很快就围上一群人。
路随心整个人都有点傻愣,之前完全还没从到了医院,看到外公如此状况的情况下反应过来,现在经过这一闹,脑子才清明几分,目光痛苦的落在女人身上,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发不出声音来。
直到护士都上来劝解了,路随心才默默上前,将坐在地面上显得肥胖笨重的女人扶了起来,低声道,“舅妈,就算你要打我,也要等先把这些事情都解决完了吧,如果你觉得打我有用的话,那你就打两下吧。”
她的声音淡淡道,语气中的哀痛却如此明显,显然女人也只是刚刚激动了一下,现在虽然没有给她好脸色,但也是没有再闹腾了。
“你真的是回来帮我们的?”,女人看着她,很是不满的问道。
“嗯!”,路随心在她站稳后才松开了手,听她这样问,也只是应了一声,说实话,她现在脑子里有太多的为什么了?上午的时候,舅妈打电话时就只是说了情况,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可现在的这一幕,舅妈明显是很恨她的,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事?
有了夏瑾的陪伴,路随心整个人都没有再那么慌乱了,所以,她第一时间去医院看了病*上的外公和因为劳累而在隔壁病房睡着了的外婆后,并没有多做停留,而是接受了夏瑾的建议,先回了中医馆,她比谁都知道,现在不是她伤心的时候。
虽然舅妈之前没有明说,可话里行间,都透露着外公突然病得这么严重,是跟三天前的下午有人到了中医馆,而且可能还跟她有关,所以,她直接找了一起在沈氏中医馆看诊的老医生。
“刘爷爷,成爷爷,你们好。”
路随心将两位老医生约出来后,谦恭的弯了弯腰,她已经从夏瑾那里知道,自从沈氏中医馆出事后,这两位当天下午就辞职了,而且不仅没有去医院看望过外公一次,而且账上还多了一大笔资金。
“是随心啊,你这丫头回来了,你外公的病应该就会挺过来的!”,成老说话间泛着疏离的说着。
他们都是和路随心的外公沈泰有着半辈子交情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眼前这个人都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晚辈,他们已经做了对不起沈家的事了,都不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得太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