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纲初定?改朝换代了?是篡权夺位么?”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是裕王反逆,太子八月复国…咳咳…现下还有不少裕王余孽四处流窜…”
“公子先进屋再说吧,外面太冷了。”抬头看了看方栩,他身后是万丈红霞燃烧的天空,映着霞光,方栩的脸看不真切,恍若天使。“好美的黄昏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方栩看了看天际,一脸平静的转身进了屋。只是那温润的声音为何带着如此浓厚的悲凉?
屋里燃着炭火盆,很是暖和,方栩略显苍白的脸这才有了丝丝血色。莫名的心疼,“不知公子是何病?我略懂医术,为公子尽点力也好。”
方栩一怔,一丝苦笑,“实不相瞒,在下从小患有心悸之症。越年长病痛越发的明显,年初医师说熬不过除夕,这才悄悄离家出游,一是不愿家人看我病发而揪心,二是想在有生之年多看些时间美景,不想出来大半年,身子却又似乎好了许多,这才打算回家过年,至少再见双亲一面……”
雨竹抓过方栩的左手,仔细观看起来,在炭火的烘烤下,手很温暖,手指白皙修长,比女孩子的手还好看,收了收心神,细看生命线下,手掌桡侧赫然一片青色,心中了然,这是先天性心脏病啊。“公子记着,随时保持平和开朗的心境,稳定情绪,这是最重要的。平常饮食注意多吃清淡,少吃甜食…公子可否给我看一下药方?”
方栩闻言起身,唤来小栓去取药方,回头对雨竹笑道,“姑娘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雨竹愣了一下,淡然道,“就叫我莫名吧。”
方栩闻言,沉默一下又笑道,“女孩子怎能如此叫法?再说与姑娘也不配啊。”
“那依公子之意呢?”明白他是好心驱散自己心中悲苦,雨竹报之一笑。
方栩竟真的认真思考了半晌,“依在下看来,姑娘神清非凡,倒似月中仙子从天而降,不如取月瑶如何?”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栏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这名字很好听。”娇颜绽放,倾世一笑。
方栩不知是被雨竹一笑倾倒还是为诗文折服,怔怔看着雨竹半晌直到小栓拿来药方才回神。俊脸微红,不好意思道,“姑娘,好文采。”
雨竹淡然一笑,接过药方细心看着,全是针对心脉淤塞的药,开得很是齐全。“公子可有笔墨?”
小栓立刻跑去拿来,雨竹轻声道谢后不曾留意呆住的小栓,兀自提笔记录,去掉一些药后,又加了黄芪、党参、白术三味药引,递给了方栩,“安方服用,另外每天再做十五分钟的按摩,病痛会慢慢缓解。只要不受刺激,细心调养,会慢慢好起来的。”
方栩闻言彻底呆住,小栓则从痴呆中清醒,一脸激动的问道,“小姐,公子的病真的能治好么?”
雨竹肯定的点点头,仔细调理,活个五六十岁应该没问题,古人寿短,也算一生了。小栓闻言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小姐请一定医好少爷,奴才一定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恩情。”雨竹忙扶起小栓,“这是哪里话,是方公子先救了我,我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是理所当然的啊。”
小栓闻言擦了擦脸上激动的眼泪,奔出去向胖子小雪报喜去了。
方栩终于回过神来,遏制不住的激动,紧紧握着雨竹的纤手,“月瑶姑娘,真的有救吗?”
“公子若继续这般激动,就很难说了。”雨竹笑着眨了眨眼。
好不容易平复心情,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握着雨竹的手,触电似的放开,脸色通红,“月瑶姑娘,对不起,我太激动了…失礼之处,望姑娘勿怪…”
“公子叫我月瑶好了。”
“那月瑶也叫我名字吧。”
晚饭时,雨竹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再看看旁边三个对自己感激万分的人,一股暖流袭遍全身,“方栩,让他们三个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们俩吃不完也浪费,人多也热闹些啊。”
方栩心情大好,“月瑶说一起,你们就坐下吧,反正平时我们也一起吃的。”三人坐下后,叫小雪的丫头立刻为方栩和雨竹布菜,雨竹看了看方栩碗里的糖醋茄子和麻婆豆腐,迟疑了一下,对小雪说道,“方栩宜食清淡一些的食物,多食蔬菜,尽量少吃辛辣甜腻的东西。薏米粥可以多吃些。”
小雪赶紧点头,“是,小雪记住了,多谢月瑶小姐提醒。”此刻雨竹的话他们已经奉若神明。
“是月瑶感谢小雪才是,多谢小雪在我昏迷时照顾我呢。”
“小雪不敢,小雪只是个下人,那是小雪该做的。”
“小雪,话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是娘亲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人人生而平等,哪有尊卑贵贱之分?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首先要学会尊重自己。”说完看着四双诧异的眼睛,干咳了一下,一时口快,忘了身在何方了。
在小院的日子很是惬意,这是客栈的一个院子,很是清静,适合养病。转眼四日过去,雨竹偶尔跟着方栩出门看看小镇的人来人往,那些现在残缺不全的古建筑此刻活生生的展现在眼前,让她兴奋了好久。突然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