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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华华第五杯酒喝下去,脸上才开始泛上一层红色,身子只是稍微有些发飘。他很馋酒,晃着中的酒,说:“我们把中酒分了,今晚就算了,下次再喝。”说着就站起来倒酒。
雷鹏飞和龚美丽都不能再喝,再喝今天就走不到宾馆里去了,那就要出洋相了。雷鹏飞用手盖住酒杯,舌头有些发卷地对黄华华说:“黄处长,你先坐下,我们再说几句话。”
黄华华说:“刚才不是说了吗?现在只喝酒,不谈工作。光伏指标的事,等过了元旦,指标下来以后再说。”
雷鹏飞心里一急,就跟他顶真起来:“黄处长,你到底给不给我们光伏指标?给我们表个态吧,我们心里也有个数。”
黄华华说:“这个态,我不能随便表。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是要经过集体讨论,才能决定的。”
雷鹏飞看了龚美丽一眼,意思是他开始推诿了。但他们都没有出声,只是有些紧张地看着黄华华。
黄华华又轻飘飘地说:“再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就这样递个报告,请我吃一顿饭,就想马上办成?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雷鹏飞心里“格登”一沉,知道今晚的酒白喝了,光伏指标没希望了,心里更加着急起来。他心里热血一涌,就带着一股怒气,不客气地追问:“那黄处长,我问你,要我们怎么做,才能拿到你的光伏指标呢?”
雷鹏飞的话已经很冲了,但黄华华的注意力集中在龚美丽透明般的艳脸上,和微微起伏着的高胸上,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大概是为了更好地吸引龚美丽的注意,黄华华笑了笑,潇洒地一甩头发,得意洋洋地说:“这个还用得着问吗?你们应该都是官员吧?起码龚乡长是,村长不算的。只要在官场上混过的人,谁不知道怎么做?你不知道的话,就问一下龚乡长吧。”
雷鹏飞忍无可忍,窝在心头的一股怒火,随着酒气冲口而出:“你的意思,是要我们给你送钱,搞权钱交易是吗?那我问你,你要多少钱,才肯把五十兆瓦的光伏指标,批给我们呢?”
黄华华这才意识到雷鹏飞的语气不对,就掉头来看他。雷鹏飞正愤怒地盯着他,他吓了一跳,讷讷地说:“你,你这是。”
龚美丽也没想到雷鹏飞会突然冲黄华华发火,赶紧出来制止他;“雷,雷村长,你干,干什么呀?是不是,酒喝多了?”
她真的喝醉了,头里跳得厉害,舌头也在打团发卷,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包房里的气氛徒然紧张起来。
“我没有喝醉,我清醒着呢。”雷鹏飞瞪大红红的眼睛,吓人地盯着黄华华,提高声音说,“黄处长,你这是在利用手中的权力,对我们进行索贿,明白吗?”
黄华华像见了鬼一样,惊恐万状,目瞪口呆。龚美丽拼命干咳,想制止雷鹏飞说下去。
雷鹏飞不看她,继续不管不顾地说:“你利用手中的权力,搞权钱交易,这是严重的犯罪行为。黄处长,你的胆子好大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啊,你还这样胆大包天地进行索贿?是不是不要命了?!”
“你,你,你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黄华华吓得脸如死灰,慢慢从桌子边站起来,看着龚美丽说,“龚乡长,你怎么把,这样不懂道理的人,带过来见我?真是把我气死了!我从来看到过,这样的人。社会上怎么会,还有这种野蛮人?哼,还想来问我要光伏指标呢?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啊!”
龚美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呆若木鸡,气得说不出话来。
黄华华说着,拿了自己的包准备开溜:“龚乡长,我走了,你们不要再来找我,更不要让他来找我。来找我,我也会理他的,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不懂礼貌的混蛋!”
他边说边朝包房门口走去。雷鹏飞愣愣地看着他,胸脯呼呼起伏起来。
就在黄华华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雷鹏飞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黄华华的身子像车子急刹车般跳了一下,才倏然止步。他慢慢转回头,拧着眉毛,不屑地说:“你还像干什么?还有什么话要说?”
雷鹏飞从桌子边站起来,朝他走过去。走到他面前,他才咧着嘴角,嘲讽地说:“我问你,你还想当这个肥得流油的处长吗?”
黄华华吓得身子一震,皱着眉头问:“你想怎么样?”他心虚而又畏惧地去看龚美丽,以为雷鹏飞疯了,要打他呢,就吓得大喊,“龚乡长,快来把他拉走,我要走了,再也不想看到这个人。”
龚美丽已经伏在桌子上,站不起来了。她头晕目眩地要倒下来,就扒在桌上,嘴里痛苦地呻唤起来。
雷鹏飞从裤子袋里拿出手机,晃着说:“黄处长,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你在这里喝高档酒的镜头拍了下来。把你暗示我们,要跟你进行权钱交易,也就是你进行索贿的话,全部录音下来了。你想看一看,听一听吗?”
黄华华傻眼了:“你,你简直。”他又气又急,扑过来要抢雷鹏飞手里的手机。
雷鹏飞手一闪,身子灵活地一跳,躲开了。他站在饮房一角,打开手机录音,放给愣在那里的黄华华听。手机里真的飘出黄华华得意洋洋的声音:“这个还用得着问吗?你们应该都是官员吧?起码龚乡长是,村长不算的。只要在官场上混过的人,谁不知道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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