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左佐将毕哀抱回房间。
依旧能感觉到毕哀在瑟瑟发抖,生命能量的流逝和失血过多差不多,最起码局部表现为全身发冷是差不多。
吕左佐也没有将毕哀放下,就从床上扯过被子,裹在了毕哀身上“小哀,我只有一个可能成功的猜想,需要……”
毕哀将头外吕左佐胸口埋“其实,六岁那年的事情,我记着的。”
六岁?毕哀比自己小两岁,当时是八岁……
那天晚上自己救她的事?不可能啊,为了避免给这丫头留下印象导致心理扭曲基金会特别把记忆给封印了……好吧看起来失败了,人家都暴雨心像了,解封个记忆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吕左佐一边施展法术将周围保护起来,一边问。
“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毕哀的声音很虚弱,但比平日多了一份轻松“当暴雨散去,我还剩下什么?”
这不是在学校第一次见到她时自己和她说的话吗?本来以为转头就忘了,没想到一直记在心上啊。
不过既然扯到这个话题,吕左佐也顺势说“现在想到了没?当暴雨散去,你还剩下什么。”
毕哀不说话,双手微微用力,搂住了吕左佐的腰“可以吗?”
吕左佐亲昵的蹭了蹭毕哀的苍白无色的面颊“你不介意就好。”
说着吕左佐把毕哀放到床上,身后有清幽白光盈彩升天,将四周的灰色能量聚拢,将吕左佐和毕哀两人包裹在内——两个tuō_guāng光的人。
两人抱在一起,那些灰色能量化作一根一个的丝线将两人层层包裹,远远望去,灰蒙蒙一片,离近看,却是一只两米多的茧。
茧内两人作着不能说的事,良久之后,灰雾之中爆发出一点炙热的火焰,只是一点,却将灰茧燎原,不多时,茧上已经满是火焰,已然看不出这究竟是什么,可奇怪的是,火焰灼烧下,茧一点没有被烧坏的意思。
茧内,毕哀已经陷入昏迷,剩下吕左佐满脸严肃的叹了口气。
茧内并非一片漆黑,而是被一片金光笼罩,这光芒自吕左佐在公司抱住毕哀时就没有停下过,因为光芒一旦熄灭毕哀最后的生命能量立刻脱体而出当场就要转世投胎去。
用旭日帮毕哀吊命,维持在生与死之间的特殊状态,自己帮忙用毕哀的生命能量帮助凝茧,用凤凰涅槃火将破茧重生的成功率提高,并且重生后附加涅槃带来的一系列好处buff,计划不算复杂,唯一的难点在于,毕哀能不能再次找到意义,关于这点吕左佐爱莫能助,只能寄希望于毕哀自己足够坚强。
当暴雨散去,她还剩下什么?
或者用不那么文青的话来说,她接下来要为什么而活?为钱?为权?为孩子为男人为自己,还是为社会做贡献而活?
原本复仇是她的全部,现在复仇成功,她该寻找自己新的存在的意义了。
——
黑暗,天上挂着月亮,透过云层洒下月光时却显得毛毛的,看的人心很慌,不踏实。
公路上,一辆suv在路上行驶着,车内的人面色有些急促、慌忙,后座上,一个女人抱着很小、兴高采烈的女孩,脸色阴郁。
忽的,前后两个闪光灯迎面撞来,将suv夹在了中间。
“滋滋滋……”急促的刹车上响起,男人催促着女人从最近的车窗下去,因为选择路线时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特地选择了这条可以翻出去的高速。
男人和女人都穿着运动服和运动鞋,显然早预料到了类似的情况,两人飞快的翻身跳下告诉,只要女人怀中的小女孩一脸迷茫。
“再坚持下,他们应该就快来了!”男人说。
女人气喘吁吁的,也顾不得说话,抱着孩子飞快跑进旁边一段山路中。
月黑风高。
山不高,林却密,两人抱着孩子走在其中,影影绰绰的,觉着自己藏的很好。
只是忽然,破空声炸响,三支飞箭从身后的高处飞来,唰唰唰三箭。
男人被射中肩胛骨,箭头穿胸而过,整个人往前一个踉跄,差点被钉在地面上,此时虽没被钉上去,也相差不远,人无力的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处,血流不止,眼神渐渐模糊。
女人只顾着将孩子抱在怀中,却没想到从身后袭来的飞箭竟然穿过了她,扎到了孩子。
“孩子……”
“小哀……”
模糊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孩子费力的睁开眼睛,因为受创和失血过多带来的后遗症开始发作,她浑身止不住的打着激灵,大喜大悲与刹那间生死离别带来的情绪转换让她的小脑瓜有些司机。
“呼……”风起,雷声炸响,有谁出现了,穿破了黑夜,却无法扫清女孩闭上眼睛前,蕴在眸子中的阴霾。
不远处,一个清冷的身影冷淡的看着一切,情绪没有反应,或者说,不知该如何反应,太久了,十多年的仇恨让她有些遗忘情绪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高兴?为什么不爽?为什么愤怒?为什么悲哀?
毕哀,或许我存在的意义就是悲哀。
毕哀如此想着,忽然觉着月光明媚了许多,才发现画面已经转到了许多年都会梦到的那个场景。
身上密林,月色如注,她被人抱着进入小屋,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脸不情愿,却带着严肃凝重的面庞。
同样是孩子,却给另一个孩子作着生死攸关的手术,外屋,人群忙忙碌碌,开始对剩下的人进行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