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愣住了。
箭都在弦上了,她却轻轻的一撇,把箭头给掰了!
看那群人不说话,小妹也用疑惑不解的目光瞪着她,巩雪翘起脚,踩上一个破烂的竹筐,筐子里堆满了坏掉的水果,不知是不是果篮里以次充好的那些,她扫了一眼,弯下腰,从最上面拿了个老掉的山竹。
老掉的山竹,也被当地人称为死竹,一般购买山竹时一定要选蒂绿、果软的新鲜果,手指轻压表壳,如果表皮很硬,跟石头一样,甚至连锤子都无法敲开的时候,表示此山竹已太老,不适宜吃了。。
她把呈现黑灰色的死山竹捏在右手,向上抛了一下,接住,然后又向上抛了一下,又接住。
摸不清巩雪的套路,小妹恼羞成怒,她用水果刀,指着巩雪:“你放下!那是垃圾!”
巩雪的唇角微微向上一勾,“哦。。。原来你是卖垃圾的。”说罢,意味深长的朝地上散落的品质不一的水果瞥了一眼。
“你!!”小妹的脸色简直可以和调色板媲美了。
只见她腾的一下,原地蹦了三尺高,忽然冲着那个拎刀的年轻男人喊了一串方言。
于是,修好的箭重新挂在弦上,年轻男人领着一群帮手准备好好教训教训这对气焰嚣张的外地夫妻,小妹紧跟着帮她的邻居哥哥,一脸复仇的快意。。
外围的圈子又撤退了不少,有些胆小的,用手遮住了眼睛。。
可。。。
可怎么回事。
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怎么没看到水果摊儿前隔三差五就会上演一次的打斗戏码开始呢?
连刚刚的叫骂声都没了。
现场安静得出奇。
小妹个子低,被前面的男人挡住,气急败坏地埋怨:“#####¥#¥!”
不知出了什么事,挡在她前面已经冲出去几步的邻居哥哥,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害她手里的刀差点捅住他脊背,吓得心跳腿软,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小妹觉得有些不对,探出头来看,然后,她也和在场的人一样,傻眼了。
只见几米开外的那个女子,手里握着的死山竹已经化成了粉末,正簌簌朝下掉呢。
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女子徒手碎山竹的一幕,可仅仅凭着想象,她的脸色就开始慢慢转白。。
对面那女人好像还没完,她拍拍手,甩掉黏在手里的山竹果肉,然后四下里扫了一遍,最后,她居然从水果筐里,拿了一把平常切菠萝的刀子,拎在手里。
“赫--------”对面的人,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巩雪连看他们一眼的**都没有,只见她的身子略向后转,左手一扬,就把之前挑好的一袋子黄橙橙的芒果朝身后那个抱着双臂看好戏的男人扔过去。。
高烈长臂一伸,把袋子稳稳的接住,然后,嘴巴咧的大大的,给了巩雪一个特欠揍的笑容。。
巩雪朝他凉凉地瞥了一眼,然后麻利地卷起衣袖,把精光闪烁的刀刃放在距离自己面部二十公分的距离,停住。
她伸出手指,姿态潇洒地弹了一下刀刃,只听“叮--------”一声脆响,然后,没等在场的人看清楚,又是叮的一声响,等一群人再去看时,原本寒光闪闪的刀刃居然从根部断成两截!
那群人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她扔下刀柄,把刀刃拿在左手,右手就像是掰塑料尺一样,啪啪几声脆响,然后,断成一小截一小截的刀刃就像是雪花片似的掉了一地。。
“哇--------”对面的人群惊叫后退,那眼光,就像是看金庸女魔头一样,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巩雪把最后一片刀尖扔在地上,然后双手在长裤两边利索的一拍,先是冲着身后的高烈招招手,然后语气特诚恳的对小妹说:“来称水果吧,小妹。”
小妹早吓得面色惨白,腿脚哆嗦了,她原本以为对面的高个儿男人不好惹,可谁知更不好惹的,却是他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婆!
太可怕了!这对夫妻太可怕了!
小妹哆哆嗦嗦退了两步,一边做个了送客的动作,一边颤着声说:“拿走吧。。。拿走吧。。。”
快走吧,不要钱了,免费送你们了,只求瘟神们快点走吧!
巩雪却偏偏跟小妹较起真来,因为她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得拎得清。
她从高烈手中拿过袋子,径自走向一边的公平秤,把袋子放好,她摸索着去按上面的数字,一边按一边问:“小妹,这芒果多少钱一斤?”
小妹不敢吭声。
巩雪没用过电子称,初初接触有些摸不着头绪,于是按了几下之后,她嘟哝道:“这称怎么用啊,高烈,你会吗?”
她扭头,向高烈求助。
高烈就站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笑吟吟地望着她。
那眼神,众目睽睽之下,竟让人感觉有些那个。。。
她脸上的温度嗖一下升高了几度,斜睨着高烈,语气不觉带了一丝娇嗔的味道。
“快来啊。。。”
女王召唤,高烈这厢顿感受宠若惊,几个箭步飞奔过去,和巩雪一起研究起公平秤的用法。。
“这称不会有问题吧,怎么按了价钱,数字却不对呢?”高烈喃喃道。。
先前调校的时候她就觉得这电子称好像不大对头,高烈的说法恰好印证了她的猜测。。
夫妻二人头碰头嘀嘀咕咕,巩雪建议:“我也觉得奇怪,不如,我们找工商的人来看看。”
“我给你们称!!”小妹听见了工商两个字,就像是见到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