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宴席,男宾与女眷是分开的,作为侯府的主人老侯爷只在初时出场说了一番客套话以示尊重之后便提前退去了。
大老爷赵志仁便当仁不让首当其冲的招待起来宾客,喜得贵子的他今日看起来儒雅的面庞之上多了几分意气风发,凭白的显现出来几分活力出来。
觥筹交错,酒席散去,宾客尽兴而归。
长房庶子赵承文扶着已经醉熏的姐夫周涵衍去了后院厢房歇息去了。
荣寿园中,姑太太赵惜筠带着一双儿女在陈氏的房中说笑着。侯府他们这一枝不过两个姑奶奶,一嫡一庶。
二姑奶奶赵惜君远嫁去了云州,由于距离京城路途遥远,回娘家看望的次数并不多,尤其是其姨娘曹氏前些年病故之后,赵惜君已经七八年未回过侯府。
陈氏对比倒是无所谓,反正是庶女,眼不见为净,不回便不回吧
赵惜筠是陈氏的嫡出女儿,她所出的嫡出外孙自然得陈氏喜爱。
赵惜筠的长女孙雨萱今年十五岁,一身粉色襦裙略施粉黛,十分的明艳多姿,长子孙光启今年十三岁亦是眉清目秀身姿欣长。
陈氏看着一双嫡亲的外孙女和外孙,一脸笑意。
“好好既然回来了便安心住下便是,如今你大嫂身子不便,府里的事情都是你二嫂在安排,若是有什么不顺当,直接找你二嫂便是。”
“女儿知晓”
赵惜筠与小陈氏是表姐妹,幼时起便常在一起玩耍,是以比起其余几个嫂弟妹,感情自是要好上不少。
赵惜筠向母亲陈氏说起来她此次回来的事情,贺喜是一,更为重要的还是夫婿孙广宗考核调任之事。
提到孙广宗,陈氏的脸上的表情便带上了几分不悦,赵惜筠自是知晓缘由,心中有些酸涩,脸上又带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甘。
孙雨萱与孙光启却是有些不知道所错,又些迷茫的望着似是有些怒气的外祖母。姐弟两个有个无措的望着自己的母亲。
赵惜筠压下心中的酸涩情绪,脸上勉强笑着对一双儿女说道:
“启儿,萱儿,先出去找你们表哥表姐们去吧,母亲有些话要与外祖母说。”
孙光启与姐姐孙雨萱相视一眼有些迟疑,赵惜筠见状语气有些加重,
“快去吧”
“是”
孙雨萱瞥见母亲情绪有些失控,便用力的拉着弟弟走了出去。
见儿女都出去了,赵惜筠才声带着哽咽跪在陈氏面前哭诉道:
“母亲,女儿知晓当初任性伤了母亲的心,可是事已至此,已经由不得女儿回头,好在夫君他如今还算争气在连州任职这些年风评一向很好,指不定今次述职便能升迁了女儿母亲帮帮女儿吧”
赵惜筠与孙光宗是在花朝节诗会大赛上邂逅的,彼时一个是侯府贵女,一个是赶考的学子。一眼万年,便是形容他们二人的,一个非君不娶,一个非君不嫁
赵惜筠像是疯魔般的闹着要嫁给送她手环吟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孙广宗,最终不惜私定终生。对于这个唯一的嫡女,老侯爷与陈氏打不得骂不得,最终无计可施还是遂了赵惜筠的心意让她下嫁孙家。
好在孙家也是官宦之家,只是比起侯府还是相差甚远,赵惜筠带着丰厚的嫁妆从侯府满怀爱意的坐上花轿给了她心中的挚爱。
这些年过去了,昔日的浓情蜜语早已被生活替代,赵惜筠已经不愿想她是否后悔,只是她知道自己心中一直有着一股不甘,不甘生活便是如此。
陈氏见女儿赵惜筠哭的泪如雨下心下也有些不忍,虽是气她当初不听劝执意要交给孙广宗,但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也不愿看她伤心至此。心中心疼女儿的同时又更加怨怼女婿孙广宗。
“此事我会与你父亲去说,你大哥如今在朝中也是有些人脉,若他真是有几分本事,他们也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多谢母亲”
得了母亲陈氏的应诺,赵惜筠有些喜极而泣,边拭着脸上的泪痕边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