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听罢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道:“阿加是个好孩子!赵家三子我听闻也是个不错的,少有才名如今拜了辛稹子为师,金岁又考取了秀才,若是两人投缘的话却能做个伴儿。”
荣惠大长公主脸上的笑意真切了不少,不知不觉的由着赵承佑与老太妃问起了赵承的事儿,都是随口聊聊,老太妃并没有多心,毕竟她们年轻之时也曾这样漫无目的天马行空的话着闲话家常,于是老太妃便说了不少她知晓的事情与荣惠大长公主,咏恩侯府与平阳王府一直走动,是以赵家的事老太妃也知晓不少。
姐妹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天色将暮,老太妃这才起身离开公主府。
荣惠大长公主从慈心寺回道了公主府这件事,原本虽然引来了不少人的猜疑关注,只是见荣惠大长公主依然很少出门见客,便是有那有心上门拜访的十有都是被拒之门外的,事情关注的热度便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退了。只是身处大魏朝堂之人,却已然发觉有什么事情在悄然的发生着。
荣惠大长公主回府之后只去过一次皇宫,只是这一次便将原先平静无波的朝堂后堂搅起了一股暗流,谁也不知道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荣惠大长公主离开皇宫的第二日,久不临朝的皇上竟然破天荒的坐在了金銮殿上那个龙椅之上。
东宫太子府内,太子司徒弘脸色深沉如水端坐在主位之上,旁边坐着的几个当朝众臣亦是一脸凝重,今日早朝,许久不上朝的皇上突然临朝,并且交代的第一件差事便是让太子接受祁家旧案之事。
先帝亲自判决的祁家旧案,当今圣上交由了太子全权负责,这其中意味便有些让人深思了。若是当真能找到证据证明祁家冤情为祁家平了反,太子所出境地亦十分微妙,毕竟皇族之人面对的是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悠悠之口,便是有什么错事丑事也只会想方设法的去粉饰遮掩,如此摆在明面上的来重查为先帝之时的旧案平反之事,大魏几百年来还是第一次。
所以此事是把双刃剑,太子司徒弘便是心中疑惑甚深,在皇上的锐利的双目之下,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了旨意。
只是这个被突然翻出来的案子该如何去查,司徒弘心中十分犹疑不决,毕竟那些突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祁家后人,以及突然回京的荣惠大长公主,如此类似的种种都充满疑团,让司徒弘心里不得不尤为审慎对待。
太子已过而立,嘴角已经蓄着胡须,一身明黄太子冠服穿在身上,周身都是储君的威严气势,太子是已故皇后的嫡子,若说出身当朝所有皇子中便是他最为贵重,立他为太子本就是顺应天命之事,然美中不足的便是这位太子与其母后一样,便是身体不好。便是整个皇宫的御医日夜操心呵护,太子的身子依然没有大的起色。
屋里寂静了半晌,突然主位之上传来了几声压抑的咳嗽之声,太傅王大人偷偷的觑了一眼用帕子捂着嘴的太子眉头不自觉的便越拧越深。
王太傅又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太傅葛文宣等人,心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他们这些人从被皇上指派到太子身边之时,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一党,维护正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若是太子身体康健,王太傅心中也不会有许多不确定的担忧。
好在太孙司徒骞随了太子妃徐氏,是个身体康健的,如今已有十岁,若是太子能多撑几年,待太孙能掌事便好了,王太傅只能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