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在药堂的拐角处走了过来,见到夫君就站在药堂门口,我高兴的冲了过去,佯装好久不见,双手作揖,伸向前方,俯身行礼,嘴里乐滋滋的喊道:“夫君,好久不见。”
我这一下是做给素眠上仙看的,也不外乎发自内心。
三千年前,我与夫君名正言顺成亲,自然就把“夫君”二字喊的理所当然。
可现在夫君是个上仙,待我如同陌路人,我若是胡搅蛮缠,上赶上趟的要做他媳妇儿去,指不定啥时候就成了夫君避之不及的人了。
可现下就好了,也算是可以名正言顺喊夫君为夫君,趁现在多喊些,免得到时候事情办完了,夫君还未记起我,我还得压抑自己的心思。
夫君也俯身行礼,温温说道:“娘子辛苦了。”
我哪会觉得辛苦,摇摇手笑语到:“不辛苦,不辛苦。”
哪知夫君走上前,站在我身边,我发觉他离我这么近,半抬着头似乎都见不着夫君的全脸,只能将头仰的更高了些。
从下往上看,夫君的脸部轮廓勾勒的很明显,鼻子很是挺拔,眼睛也很明亮,嘴角的弧度尤其好看。
可能是夫君一贯爱笑,才会有如此好看的嘴角弧线吧。
我沉溺在夫君的美色当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注意到夫君已经将我介绍给素眠上仙和老顽童了。
直到夫君低头与我说了一句:“娘子,快见过叔叔和尚姑姑。”
我这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有些出糗了,忙向着他们行礼:“见过叔叔,尚姑姑。”
素眠上仙,哦不,此时还是唤尚蝶姑姑比较好。
只见尚蝶姑姑打量了我许久,眼神中有一丝诧异,看样子还是在思考着什么。
老顽童想必已经猜到了尚蝶姑姑的心思,上前说道:“我这侄媳妇与她娘亲长的八分相似。”
尚蝶听明白了老顽童的意思,我亦是听明白了,原是因为对于凡间的尚蝶姑姑而言,上次与我见面已经是三十年之前了,我是不老不死之身,但是这件事不能说与凡人知晓。
只见尚蝶姑姑点头说道:“确实很像,你叫什么名字?”
“姑姑叫我穆咊就行了。”穆咊这个名字,是我不愿提及又不愿忘记的名字,因为这个名字满载我对穆家爹娘的愧疚,却也承载着我与夫君的点点滴滴。
其实,如今时隔这么久了,我心中已经少许放下了,可能是因为寻回了夫君。
现在我与夫君正如当初那般,成了别人眼前的正当夫妻,所以,我还是想用这个名字。
“穆咊,风尘仆仆赶来,先去休息一会儿。”尚蝶姑姑转头对老顽童说道:“王执,快点招呼你这侄媳妇,我先与照儿上山拿药去。”
忘执……王执……
也是,忘执这名字听起来有些像出家人,音译成王执,还是蛮顺口的,只是觉得这名字有些土土的,与老顽童这上仙气质着实不符。
忽然一人从药堂门口出来,身上背着一个篓子,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俨然一个小家仆的感觉。
我心中暗自揣测,为何这温二公子脱下他那锦衣华服,穿这种平头老百姓要穿的粗布麻衣。
只见他走至尚蝶身边,恭敬的喊道:“姑姑,东西都准备好了。”
尚蝶点点头,与我们说道:“那我们先行一步。”
我与夫君点点头,颔首相送。
只不过我这眼睛忍不住又打量了几番那温二公子,却不巧被那温二公子发现了,我自知有些失礼,忙微微一笑,来掩饰内心的尴尬。
等到他们走了之后,老顽童和夫君一并进门去了,我见状连忙赶上。
老顽童将我们带进了他的卧室内,他先去柜子里拿了些梅花干放到桌子上,转而从桌子上拿了三个茶杯,将杯面放正。
我便很自然的坐过去,却见夫君依旧站在一旁,我拿手拍拍凳子,与夫君说道:“夫君,坐这。”
夫君然然一笑,望了一眼老顽童。
夫君与我不同,虽然他是八重天的二殿下,但是按位分来说,老顽童是元君,与夫君的帝父算是一辈儿,所以自然谨礼相敬。
虽然我现在是个籍籍无名的小辈,但是我自小与老顽童生活在一起,经常打闹惯了,何曾有顾念过老顽童的上仙位分。
我瞄了一眼老顽童,示意他赶快开他的尊口,邀我夫君坐下。
老顽童自是明白,他也不是喜欢摆架子的人,待他将梅花干都放到茶杯里之后,一边缓缓坐下,一边说道:“坐吧。”
夫君这才抬起步子,坐了下来。
但见老顽童自顾自泡花茶,夫君一面盯着老顽童这泡茶的过程,可他们二人都不说话,我觉着甚是无趣,便自个儿先说了起来:“夫君和老顽童是刚认识还是老早认识的。”
我这话是问向夫君的,但见夫君稍露一丝惊讶,随后又淡定自若,如刚才一般微笑语道:“上神隐居元界梅林,我等小仙不敢轻易打扰。”
我未等老顽童开口,便做主说道:“不算打扰,夫君有空就来玩儿,我先前在元界生活了上千年,基本见不到什么人,我还以为是老顽童得罪了其他神仙。”
老顽童这下不乐意了,倒像是我把他说的是个穷凶极恶的神仙似得,在一旁直呼到:“娃娃,我平时看起来像是凶恶之人吗?怎么反倒在外人面前抹黑我。”
其实老顽童平时对我都算客气的,我们之间相处亦如父女一般,只不过就是自己瞎猜的一下而已:“我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