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了脚步,有些无措。
我既怀念三千年前与他的时光,又恨他几百年前对我所做的事情。
小哇拉着我的手,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句:“姑姑...”
“你先进去...”
小哇看了看凡参一眼,又看我一眼,若有所思的走进了梅林的大门。
“你想起来了是吗?”我有些沙哑的问着。
“是,五十年前,容佛将记忆还给我了,我记得我们之间所有的回忆,我也记得我是爱你的...其实自你离开我之后,我便明白,无论是三千年前的慕,还是现在的施离,我都是万分喜欢...”他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充满了悔恨。
可是我,却有些不太相信。
“是吗?”我淡漠的回应了一句,抬着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转过头看着他,他哭了,他也会哭的吗?也许是他营造的假象吧,“待我好的是你,待我狠的也是你,是情是恨,是缘是劫,我都已经看开了。我们还是当个不让人厌烦的陌路人,各行其道...”我转过头,断然离去。
“小哇是不是我们的孩子?”
他这突然问道,让我怔住了脚步。
上回我已经回答过他了,为何他还会如此怀疑。
“我说了不是...”这么干脆利索的回应总是可以的吧。
“主良曾经说我老了一些,我以为只是自己憔悴的原因,直到再见你,他说你也成熟了些,我也以为你只是如我一般憔悴,直到那几日你们在司命阁听书,你与小凤凰动作,神情是如此的相似,我才怀疑这小凤凰是不是我们的孩子。我那问过你这个问题,你反应太激烈了。虽然我不知道小哇经历了什么,但我求你告诉,小哇是不是我们的孩子...”凡参这一句句的反推敲真是厉害,原来他早就将我看透了。
“这重要吗?”我当初将他看的何其重要,他却只当我是个踏板石。当日他处处培养我成为天族厉害的神仙,我知道他只是将我当做一个可以培养的手下人罢了,可我还是甘之若饴,循着他的脚步走。
如今我都被他伤成如此,我早就将他恨透了几百遍,“你利用我成为了太子,那就好好做你的太子,大家断的清楚最好,别到时候再利用我一次。”
我踏过那一阶阶台石,将那门合了起来。
可是,门合起来的时候,我亦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可我又不敢哭的大声,怕被他听见再来纠缠。
因为念起三千年前的他,我真的是有些舍不得。
他那时待我真的很好,我们手挽手散步,我们相敬如宾,我们有说有笑,他总是保护我,教我做不会的事,还总是能容忍我做的一塌糊涂的饭菜。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好的让我难以忘怀。
可是,我现在认清最真实的他,有些害怕靠近他。
我已经伤不起第二次了。
没过多久,玫拂来了梅林,他说凡参告诉他小哇是我们的孩子,来问我是不是。看来他不用我的回答就已经认定了,我便将事情告诉了玫拂,但是千叮万嘱玫拂不要将此事松口给他知道,因为如此一来,他最多就是猜测而已。
玫拂说,凡参与那位仙子成亲的日子定在了一年后,而凤祁帝君也答应了,他成亲之日就是他登帝君之位时。
“也好,如他所愿。”
我云淡风轻的说着。
这几日居然越来越爱酗酒了,日日喝个不停,睡个不醒。
老顽童回来之后还数落了我一顿,说是我将小哇都带坏了,原是小哇趁我醉了的时候,也在偷偷的喝酒。
我让老顽童好好的看着小哇,别让她多饮酒,自己却一股脑儿的喝了不少。
一年之后,原本是他大婚的日子了,本来已经半年多不酗酒了,今日我又拿了几坛子出来,准备好好的醉一醉。
中午光景,察觉到门外来几个人。
原来是玫拂带着主良上仙前来了。
他们一上来就问我有没有见到凡参殿下,我轻笑一声:“他不是在成亲吗?怎么会在我这?”
主良急切说道:“殿下逃婚了....成亲中间,殿下接过凤祁帝君的印鉴,做了帝君,可是却中途有事离席。之后便听说殿下从“传狱”发疯了一般跑出来,如今八重天『乱』了一锅,那位新娘子是天君的外甥女,眼下天君正在八重天讨说法,凤祁帝君命我们来找殿下,将他带回去。”
我被主良说的这些话听的有些愣住了。
他想要的不是都有了,怎么还逃婚了?当初千辛万苦想要的坐上帝君之位,怎么也能轻易抛弃?
“你真的没有见过吗?”主良上仙追问道。
我有些不悦的说道:“你觉得我会收留他吗?”
主良看我这满身酒意,也是不敢怀疑,便说道:“玫拂,你留下来照看他,我去找殿下。”
等他走后,玫拂拿走了我桌子上的酒,叫我趴在这里醒醒醉意。
不喝就不喝吧,也没什么的。
我趴在桌子上,脑子里居然在想他为何逃婚,又为何发疯?
可是每每最后都会告诉自己:这与我无关。
门外似乎有人在敲门,敲了几声都不见玫拂出来,我便自己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去把那门一开,一团红『色』的东西撞了过来,抱住了我,将我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母妃死了,母妃早就死了...”这是凡参的声音,我本想推开他,可是他却在我耳边一直哭着说道:“母妃死了...”
这使我有些不忍心推开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