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好像昨晚不曾有人睡过一般,可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不是梦,她小小的身子在他的身旁蜷缩了一晚,一伸手,便能揽入怀中,不过,他没有,为了让她也睡个好觉,他克制了拥她入怀的冲动。
她走了吗?
心底升起层层的失落,这时一股温馨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子,鸡蛋面?
他腾的从床上起来,急切的往厨房走去,果然在厨房里寻到了那小小的身影,正在忙碌着,一个锅里正热火朝天的煎着鸡蛋,另一个锅里烧着热水,而切成碎块的番茄静静的躺在砧板上。
听到脚步声,黎茉雨回过头,就看到莫亦寒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羞赧的微笑,有小女人的妩媚:“你快去刷牙洗脸,很快就可以吃了。”
“好。”莫亦寒不舍的离开厨房,还沉浸在方才的错觉当中,他竟然感觉到了家的温暖,不是山珍海味堆砌起来的奢华,而是一碗简单的鸡蛋面,却有着浓浓的温情。
洗刷完毕走到客厅,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已经摆在了桌上,黎茉雨正拿了筷子从厨房出来,将一双递到他的手边。
两个人对坐,莫亦寒好像很饿,很快把一碗面就吃完了,而黎茉雨吃的慢,她其实也饿,可是坐在莫亦寒的旁边,竟没有胃口,一碗不多的面也是慢条斯理一根两根的挑着吃。
放下筷子,莫亦寒看着对面的女人,突然觉得她变了,还记得和她一起吃自助餐的时候狼吞虎咽的样子,可是现在,却心事重重,连吃东西也没有了热情。
吃了半碗,黎茉雨便吃不下了,放下了筷子,扯了纸巾擦嘴。
“你不吃了?”莫亦寒的目光从黎茉雨的脸上落到她面前的碗里,还剩了大半碗,煎的荷包蛋连动也没动,不禁皱起了眉。
“吃不下了。”黎茉雨说着就站了起来,准备把面端去倒了,却被莫亦寒接了过去,惊诧的看着他吃了起来。
他不但反好的面吃光了,连汤也喝了干净,突然她觉得鼻子好酸,一种异样的情绪荡漾在心底。
“我去洗碗。”
黎茉雨察觉到了自己的脆弱,忙将桌上的碗筷收走,在转身的一刹那,一滴眼泪就落在了地板上,她埋头走进厨房,认真的洗碗洗锅,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有泪水顺道脸颊滑落,她尝到了咸咸的味道。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可是她就是哭了,泪水像不受控制般的滴落,让她想止也止不住。
莫亦寒看着黎茉雨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她不快乐,他可以感觉到,想让她快乐,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他可以给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永远给不了。
唉……
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回房间换了衣服,莫亦寒再回到客厅时,黎茉雨已经麻利的将厨房收拾干净,洗了手也走出了厨房,两个人四目相对,莫亦寒年分米波她眼睛红红的,好似刚刚才哭过。
黎茉雨慌乱的低下头,极力的掩盖她刚刚才哭过的事实,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你快去上班吧,我走的时候会把门关好。”
莫亦寒想说什么,可是没想好该说什么话,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她已经进了客房,关上了门。
他惊觉得的发现,他对她并不了解,也许该找个时间和她谈一谈,让他更了解她,这样才能知道她的忧伤缘于何处,只要是他力所能及的,他愿意为她抚平伤痛,铸造一个只有快乐的世界。
从莫亦寒的公寓出来,阳光好灿烂,白茉莉深吸一口气,好像闻到了阳光的味道。
她已经彻底的想通了,一切都顺其自然,不强求不奢望,放平心态,才不会患得患失,让自己受伤。
至于莫亦寒,那就随他去吧,只要她守住心防,半年,不!三个月以后,她就会离开,他也将只是一段关于青春疼痛的记忆。
走在街上,她努力的保持爽朗的心情,往公交车站走。
快跑上去排在了等待上车的队伍最后,已经满得像沙丁鱼罐头的公交车还在不断的装人,直到再也没有站立的空间,售票员才拦下了后面的人:“上不了了,你们等下一辆。”
“唉……”挤上车的人暗自庆幸,没挤上车的人哀叹一声,无奈的回到站台上继续等待下一辆。
白茉莉被拦在了车门外,在车站等待,希望下一辆不会重复悲剧。
可是后面一辆车更是拥挤不堪,在上一站已经装满,没有人下车,这一站连停也没停直接开了过去,白茉莉失望的看着公交车的背影越开越远。
最后她只能打车,习惯性地去了“就是那家”咖啡屋,同样坐在22号桌上。
黎茉雨点了熟悉的牛小排芒果烧,正低头慢慢地咀嚼着,忽然对面的座位上多了一个人。
她的心一窒,似乎感觉到了那人是谁,她紧张地抬起头,目光与萧逸勋的在空气中相遇。
一时间她忘记了咀嚼,就那样傻愣愣的,呆头呆脑地看着他。他原本就是清瘦的,此时的脸更消瘦了几分,棱角更分明。中长的发散发出艺术气息,下巴处有新生的胡茬,看起来颓废而有魅力。
仿佛时间回到了四年前,也是这样见面的场景。
萧逸勋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