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者斩,不遵号令者斩!”督战队们厉声高喝军法,明晃晃的执法刀寒光四溢,血迹横飞。
在凌厉的威慑下,新兵和部曲只得继续冒着箭雨战斗。很快,官兵冲到土墙便,直接顶着木盾,跳上土墙。
这时,各什伍长纷纷下令反击,长枪狠狠穿过刀盾兵,刺向涌上来的官兵,将其推下土墙。
而刀盾兵则挥舞着盾牌和刺刀,一面抵挡前方的刀枪,一面奋力反击。
后方的数十名精锐弓箭手,则站在略高的凸台上,将箭矢瞄向土墙前面的官兵,寻找露出破绽的兵长,将其射杀,以搅乱敌军指挥。
这些官兵,没有了兵长的约束和威慑,战心士气徒然大减。不断有队伍轰然崩溃,向后奔逃。
官兵的督战队立马冲上前去,将那些擅自后退逃跑的兵将,一一斩杀。然后驱赶着停滞不前的民壮,向前冲杀。
战斗持续不到半个小时,官兵后方便传来一阵鸣金之声。陷入苦战的官兵当即迅速撤退,片刻也不想在战场上呆着。
待收拾了战场,一番统计之后,云中军死伤五百多了,其中云中老兵死伤三十余人,新兵死伤两三百多人,部曲死伤一百余人。
而官兵留在战场的尸体,多达三百多具,受伤撤离的不知多少。
此时的官兵阵前,何义听闻手下汇报,不由皱了皱眉,此战,三百多人战死,另有两百余人受伤,失去战力。这支千人兵马,仅仅一战之后,便折损大半,基本失去了战斗力。
不过,何义也从这场战斗中,看出了对方的虚实。这伙贼军兵力看似与他们相差无几,其实真正能战之兵,连一千人都没有。
“传令下去,继续调一营民壮,向敌营发起进攻。方纯,你率领一千外军精锐,跟在民壮后方,伺机发起猛攻。”何义当即下令,转头望向审批的校尉,沉声道,“这一次,我们要一举攻破敌营,绝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卑职领命!”方纯闻言,当即兴奋的躬身拜道。
战斗才停息不到半个时辰,便又立即打响。两千官兵再次发起冲锋,气势更加强盛。
王猛站在观战台上,一看便看出,对方两支兵马的不同。前面一支跟之前的一样,散漫而无法凝聚阵型。但后面的那支兵马就不同了,即便是前进之时,也依然保持着大致的队形,防御十分严密,步步向前推进。
“郝都尉,这就是州府的州郡兵吗?”王猛指着那支兵马,沉声问道。
郝尚仔细看了看那支兵马,脸色徒然一变,“不好,王将军,这,这时驻守州府的外军兵马。想不到贾刺史竟然直接调派外军参与此战,完了,完了。”
王猛不理会郝尚的哀嚎,当即叫来刘闯,沉声道:“老刘,敌军后方乃是大晋外军兵马,实力非同小可。你即刻率领咱们本部精锐,作为预备,随时准备打一场硬战。”
刘闯眯着眼看了看敌军后方的那支兵马,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好,老王,我这就去安排。”
“来人,传我命令,将三十余台床弩架起来,随时准备发射。”王猛冷冷的看向敌军,不管你是外军,还是中军,统统要倒在床弩之下。
很快,前锋官兵再次冲到土墙边,双方随即展开激战。
厮杀没多久,后方一千外军兵马终于抵近战场。迎着云中军射来的箭雨,开始迈步向前冲锋。
刚一靠近土墙,立马就显现出外军战力与民壮的区别。他们身着精致的皮甲,手中刀盾枪矛齐备,跳上土墙,杀得新兵和部曲顿时招架不住,节节败退。
好在这时,刘闯率领本部兵马,冲到前面来,堪堪挡住了敌军的冲击,将其推出土墙外。
没过多久,土墙外官兵越聚越多,有了外军兵马的参战,更显势不可挡。
就在这时,一阵鼓声响起,原本正在激战的云中军突然齐齐半跪于地。不待官兵回过神来,一阵箭雨夹杂着三十余根粗大的巨弩,呼啸着射入密集的人潮之中。
巨弩瞬间击穿了官兵厚重的木盾,射入他们的身体,随后透体而出,继续刺入后面官兵的身体。
强大的势能,撕扯着官兵的身体,倒飞出去,撞翻一群人潮。
“是床弩,对方有床弩,快跑!”许多官兵回过神来,顿时惊惧万分,飞快的逃离土墙。
“不许逃,继续进攻!”官兵督战队立即挥刀不断砍杀逃跑的兵将,厉声大喝,驱赶着他们继续攻击。
倒是外军兵马,虽然出现了混乱之象,却很快便平稳下来,趁着床弩需要装填的时间,加紧发起猛攻。
床弩发射一次,便需要半分钟时间进行上弦调试。但仅凭这半分钟,官兵们根本无法拿下土墙。随着第二波巨弩袭来,即便是外军精锐,也有点招架不住了。
不多时,正在后方观察战局的何义,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当即下令鸣金收兵。
然而就在官兵撤退之时,王猛狞笑着下令,“火箭准备,射!”
数百支火箭飞射向撤退的人潮,许多落入壕沟之中,壕沟中顿时升起一片火墙,挡住官兵退路。
“快,冲出去!”官兵们顿时陷入大乱,纷纷趁着火势未大,踩着木板向外奔逃。
一时间,为了跑得快,手中的武器也扔了,身上的甲胄也去除了。后方云中军大营的箭雨和巨弩不停的发射,没有了盾牌的阻挡,顷刻间死伤一片。
最终,从火海中逃出来的兵马只有一千四百多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