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相见,寒暄了一通之后。接下来便是收拾战场,收拢物资,掩埋尸体。
凭借着过人的实力,李翰很快就在这群士兵中占据了主导权。
用过晚饭之后,旁边有人朝李翰走过来,肃容说道:“李翰兄弟,我是秦迈,虎牙营甲旅旅帅,不过现在整个营能打的就只有20个了。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何去何从,不如我们都听你的指挥,大家共同杀出一条血路,你意下如何?”
其余的东淮军士兵也带着期待的目光凝视着李翰。
他们乃是东淮军虎牙营的官兵,虎牙营是东淮军最精锐的部队,在这个队伍里面,吕延冠的战斗力当然是最强的,也深得众望,是名符其实的主心骨,但是他现在已经死了,这些人心里都感觉没有了依靠,好像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样,于是众人的希望,都不由自主地寄托在突然出现的李翰身上。
李翰习惯性的点点头,但是又摇摇头,艰涩的说道:“我不认识路,也不了解情况。”
众人看李翰的眼色,都不明白李翰的意思,还以为李翰是看不起他们,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合作。
秦迈的失望表情是显而易见的,就连云翼也有点失落,只有队正鱼罗理解了李翰的意思。鱼罗半蹲在地上,用横刀的刀尖简单的画了个草图,大致说清楚周围的地理情况,一一详细解释:“我们在这里,这里是安丰,这里是霍丘,这里是盛唐,这里是泸州……”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义州正南方大概八十里的地区,从这里继续往西南方走,就是安丰县,往东走,就是山口镇。
这两个地方都是交通要道,都有西淮军的主力把守,想要从那里通过很不容易。不过,困守在中间危险,在包围圈之内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无法长久的藏身。
因此,唯一的希望还是继续突围,继续往南走。只要成功的离开了包围圈,就可以前往庐州或者前往霍山县,在西淮军继续发起新一轮的攻势之前,那些地区都暂时是安全的。
“我打算去霍山,自己干!”李翰思索了一会,突然抬头说道。
“好!我们跟你干,不过怎么过去?”众人皆是很赞成。
“一路杀过去,走直线!”
一路南下,地势开始渐渐的升高,明显多了不少的坡路,视线里也出现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山丘,根据云翼的介绍,这里已经是霍山县的地面了,那些山坡所在地就是地势险要的走马岗地区,周围都是山坡,只有中间一条羊肠小道。李翰在这里停留了一小会儿,观察周围的地形,然后继续赶路。终于,在第二天拂晓,他们看到霍山县城的简陋城墙。
在明媚的晨光中,李翰率军进入霍山县,却发现这里根本看不到人影,路过的街道都是空荡荡的,甚至连鸡鸭狗都没有看到一只,却又看不到任何的尸体。街道边的房子,大门都是从外面上锁的,看来屋子里肯定是没有人。
他们带着疑惑的心理赶到县衙门,赫然发现县衙门居然也是空荡荡的,门口没有人,里面也没有人,吃的食物也没有,穿的衣物也没有,地上的青苔十分的湿滑,墙角的青草差不多有脚踝高了,看来是有些日子没有人了。
“搞什么?这里闹鬼吗?人都到哪里去了?”众人面面相觑,低声的咕嘟着说道,不约而同的转头看着李翰。
霍山县是典型的依山旁水城市,西边是淠水,东边和南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县城整体从东南向西北倾斜。这里所有的街道都是弯弯曲曲的,大部分都用青石板覆盖着,房屋也基本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虽然不好看,却是坚固扎实,不惧风雨,可见这里的石头资源的确十分丰富。
走到某个角落的位置,李翰突然喝道:“出来!”
云翼等人脸色一变,快步走过去,从角落里揪出一个人来,狠狠的压倒在地上。那个人浑身颤抖着,嘴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呼叫。李翰摆摆手,让云翼他们松开,那个人好不容易才逐渐的安静下来,艰难的剥掉身上的蜘蛛网,原来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面容孤苦,神色惊恐,穿着倒也整齐。
将刀压在对方的脖子上,冷喝道:“说!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老头子浑身颤栗的如同伫立在寒风中,连连求饶。
李翰冷冷的盯着他,深沉的说道:“你弄错了,我们不是西淮军。”
老头子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们,又惊又喜的说道:“你们不是西淮军?”
云翼怒声说道:“我们是东淮军!是西淮军的死对头!你连东淮军都不知道吗?”
老头子木然。
李翰说道:“你起来,我问你,这里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老头子结结巴巴的说道:“都跑了……”
李翰来到他的身前,伸手将他提起来,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藏在这做什么?”
原来,这个时月轩是霍山衙门的师爷,来到霍山县也有两三年的时间,师爷并不是衙门的正式编制,相当于县令的私人顾问。霍山县从安史之乱以后就没有县令,只有县丞,现任的县丞叫做伍祥文,是从舒州过来这里做官的,霍山县山高皇帝远,理论上虽然归属东淮军节度使管辖,事实上从来都是独立王国,派遣的官员也是做做样子,和外界很少接触,因此时月轩确实没有见过东淮军是怎么个样子的。
县丞听说西淮军要来,早就带了一家老小跑回去舒州去了。时月轩因为长相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