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界难得瞧到一轮青月,月光洒落下来,清晖照亮了魔界的每一个角落,却是照不进算计的人心。
“此药果真如此厉害?”清雅蹙起了眉头,似是不太相信。
“自然,此药是上古密药,上古时代,天魔大战前,魔族将此药下到神女的茶水里,这才让她大减仙气,陷入了沉睡,我魔族一时占了上风,不过,却是不曾想,她却用了密术,将自己唤醒……
“原来神女竟是这般伤了身,你们魔界中人,果真阴险狡诈。此药如此厉害,如今你却要给了我,做得是何打算?”
“清雅美人,我魔界做事向来不拘小节,不管手段如何,只要目的达到便可。本皇子向来只为玉碎,不为瓦全,如今她既与墨颜回了青华宫,我自不能让他二人双宿双飞。”
“你将此药下到星儿的茶水里,七日后,她便会魂飞魄散,这也算她与我的一个交代,到那时,她灰飞烟灭了,你心心念念的帝君便又是你一个人的,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美人可不要错过了……”
清雅闻此言,知晓自己已成北冥寒手心的一颗棋子,不过,只要能除掉星儿,就算付出的代价再大一些,也是值得的。只要星儿消失,墨颜哥哥早晚有一日,会瞧到自己的好,她握紧手中的白玉瓷瓶,长长的指甲在手心握出了红印子。
一道红光闪过,黑衣斗篷的清雅消失在寝殿中。云床上的北冥寒,一双寒眸中皆是斜佞之色。
“墨颜,好好瞧一瞧本皇子为你布下的局。”……
次日午后,南极宫寝殿中。清雅已换上了平日里爱穿的衣裙,斜躺在锦塌上,纤纤玉手中握着一个香囊。
“七彩丝线缠香囊,祝福裹满暖心房。千丝万缕倾慕意,小小香囊表衷肠。”
“巧儿,我秀的这一串杏花,墨颜哥哥会喜欢么?我是不是该绣些祥云在上头,这样墨颜哥哥瞧了才会喜欢……”清雅小心的抚摸着香囊上的一串杏花,摸着它似想起了,当年杏树下墨颜哥哥宠溺的笑容。
“墨颜哥哥,你偏心,什么事都想着清黎姐姐。”
“好,这杏花不给青黎了,清雅多摘一些回去,也好插入瓶中观赏。”
“墨颜哥哥,如今插瓶还在,杏树亦在,为何独独少了你的笑容?”清雅的眸中一颗泪水滑落,慢慢滑至嘴角。
“巧儿世人常说何为最苦?如今我才晓得原是相思最苦。”
“小姐,您已为帝君付出的够多了,瞧一瞧您的手指,为绣这样一个香囊,如今被扎得已不像样子了。若真是累了,苦了,倒不如放下,来得轻巧。”此时巧儿泪眼婆娑,一颗心涌现出无限的悲凉,替自家小姐的悲凉。
“巧儿,我自懂事起,就一直喜欢跟在墨颜哥哥身后,年虽大一些的时候我就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今生唯一的幸福就是墨颜哥哥,如今这已成了一生的执念,我至死都放不下的执念。”
“小姐……”
“好了,我吩咐你的事情如何了?”清雅抹掉了眸中的泪水,一声低喝间声音已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小姐,事情已办妥,这两日便会有消息了。”
清雅闻言,轻轻抬手间,寝殿中只剩下自己一人。寒冷的秋眸,一瞬不瞬的瞧着窗外,瞧着那被层层宫殿挡住的青华宫。
……
青华宫寝殿中,星儿不知为何这两日,身子忽然间又是困乏的很。
她自认定是这两日过于劳累,仙气也不太充盈,遂才会如此。她并未多想,向墨颜告了假,本以为他不会同意,却是不曾想他听后,只是轻皱了下眉头,便应允了。
次日午后,星儿躺在云床上一觉好眠,醒来后却是瞧到墨颜坐在床头。
“既是醒了,便把这碗粥喝了。”墨颜手心端着一碗粥,握着汤匙,正慢慢地搅动。
星儿一时有些呆愣,她不知为何昨日还全身病痛的人,今日却是瞧着一点事情都没有了。
“张嘴。”墨颜语气颇有些不善。
星儿连忙回过了神,颇有些讨好的讲道:“不必劳烦师叔,我可以自己来。”她连忙起身去接墨颜手里端着的瓷碗,墨颜却是蹙着眉未动。
星儿瞬间明白了墨颜的意思,连忙陪着笑又道:“还要劳烦师叔了。”
墨颜握起手里的汤匙边吹边喂,一个喂得眉间紧蹙,一个吃得小心翼翼。
半盏茶的功夫,一碗粥终于见了底,今日的粥吃着与往日里的味道不同,不过好在还是可以下咽的,瞧着墨颜紧皱的眉间,挑剔的话语自是不敢说的,她还特是有眼力的夸了一句粥的味道不错,果然,墨颜闻此言,眉间的褶皱似是松了一些。
“你若爱吃这粥,日后多给你做些……”墨颜眸中闪动着星儿瞧不透彻的东西,一双紧蹙的眉也终于松开了一些。
此时墨颜声调清浅,星儿自是听不出喜怒,不过他既是这般讲了,她定会答应,若不答应,扶了他的面子总是不好。
星儿自已为日日都要被这味道不佳的清粥扰之,却是不曾想这次嗜睡的时间较长,醒来后虽说日日有清粥,却再也不是当日的那个味道,为此,她还高兴了几日。
许是睡得时间有些长,星儿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中她瞧到了曾在莲台上端坐的女子,如今正躺在一张云床上,额间轻蹙,鬓角挂着汗珠,似再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知为何,星儿瞧到此处,一颗心忽觉得痛了一下,似被一根银针狠狠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