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趁着来做买卖好寻买主,没人买那些石头还不如呆在山上呢。不过他不是很担心没人买,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好点子,不愁卖不掉。
至于从张里正手里哄来的那张凭证,以及将来如何面对官府的事,且等挣了钱再说。
虽然这一日累掉了半条命,他仍然雄心满志,幸好石榴不是爱操心的人,一点也不将来忧虑,可能是太晚又太累,她一倒床就睡着了。
次日早上,钱枫还摆桌在外面写了两副春联挣了十四文钱才和石榴往家里赶。
回到家已是中午,钱枫趁家里没人注意,他先溜进家里拿厚外裳和裤子穿,然后又跑出去和石榴一起大摇大摆地走进家里。
葛桃花来到院子里的灶台上做饭,她听到动静扭头一看,感觉哪里不对劲。
葛桃花使劲眨了眨眼,感觉没看错,“咦?二弟,昨日清早我好像瞧见你是穿蓝布外裳和黑裤子出去的,咋回来变成灰外裳和灰裤子呢?”
钱枫故作吃惊,“大嫂,你才这个年纪眼神就这么差了?我昨日就是穿这身出去的呀。”
石榴在路上已经被钱枫调|教过了,自然不说,呵呵偷笑地进厨房做饭。
葛桃花有些迷糊,“哦,可能是我看错了。”
这时杨氏从厨房里走出来,愕道:“你咋出门一趟,衣裳褪色成这样了?”
钱枫赶紧拉着她进厨房,转移话题,“娘,我买来了好东西,马上就可以开山啦!”
钱枫说完便迫不及待地往后山去,让王青头带着大家来领干活的东西。
石榴和杨氏都在厨房里做饭,杨氏便问石榴,“枫儿的衣裳咋成那样了,到底咋回事?”
石榴急了,实在不会编借口,就说:“县城下了一场大雨,他的衣裳就淋成那样了!”
杨氏手里的铲子停下了,目瞪口呆。
吃过午饭,钱枫便挨家挨户相告,说他要开山了,叫大家都离前面的荒山远点,不要靠近,然后就带着那群乞丐去村前的荒山了。
他们先检查山上有没有人,这座荒山不要说人了,连只鬼都躲不住,光秃秃的,连矮小枯黄的草都是这儿一小块那儿一小团的。
带领这么些人一起查看过后,钱枫就准备开山了。在前世他见过人开山,也见过怎样凿石条和石板,他让大伙儿们站得远远的,躲在山下的河对面,而且是躲在高高的田梗下窝着,以防石头炸碰出来伤了人。
距离足够远,大伙儿躲得也够隐蔽,钱枫便埋好炸药,躲在一块巨大的石头后面,伸手将线一拉,便听到“嘣!”的一声巨响,如同山崩地裂。
钱枫早有心理准备,没怎么吓着,可这群乞丐们的胆子都快吓破了,抱着头在田梗下嗷嗷直叫。
村里人有的在外面干活,有的在家做棉袄,听到这么一声巨响,以为天塌下来了,全吓得一路哭喊着往家里跑。
钱枫跟家里人说过要去炸山,也挨家挨户相告了,而且他觉得这种巨响还可以承受,就跟礼袍声响差不多。
可这些乞丐及村民们哪里听过这动静,哪怕之前知道他要去炸山,也没想到会像天要塌地要裂一般。钱枫带着王青头他们开始开采石头了,教他们如何注意安全,怎么开砸,再怎么凿平。
可家里已经被村民们闹开了锅,一群村民围在家门口埋怨,葛桃花择路逃了,去后山砍柴。
“你们家枫儿发疯病,你这个当娘的咋也不管一管,把那群乞丐留在后山不说,还要炸什么荒山,要是把土地公惹毛了,咱们钱家村可要招大祸了!”
石榴气哼哼地说:“我家钱枫说这世上没有土地公。”
“你这傻婆娘懂啥,你们这小两口一个疯一个傻,这日子咋过的?”
杨氏刚才还受着,这会子听得不乐意了,嚷道:“你们可别这么说,他们俩要是一个疯一个傻,怎么还能去做买卖挣钱?你们不是还想把东西送来给他们小两口去卖么,那你们自个儿去县城卖吧!”
村民们都不吭声了,他们也想卖呀,可是像钱枫这样又买又卖的,零零碎碎来来往往的账他们不会拿笔记,超过五斤以上的东西想算清楚账得费半天的劲,而且他们在村里干活习惯了,害怕出门做买卖,就像钱桐那样,宁愿上山烧炭。
村里人活一辈子都没进过县城的大有人在,估摸着是十之□□,他们不是去不了,而是压根不想去,想去一趟镇上都是隔月去的。家里没啥钱,啥也买不起,去镇上也是干逛。
可是为了卖几个小钱花花,还想让钱枫从县里带些比镇上便宜一文钱的东西,他们又想哄着钱枫一家。
杨氏这么一嚷,村民们安静了一会儿,这时二喜他娘高氏和气地笑了笑说:“枫哥儿他娘,要我说啊,枫哥儿前段日子病好了,他这一病好就能干着呢,会挣钱脑子也机灵。可这两日没准真的是犯了,前日我在家里都听到你嚎着说儿子犯病,这可不是我们瞎说的。你说那么座破山,一堆破石头,炸出来它也是石头,又没藏着金子银子,带那么多人去捣鼓那破山干啥?”
杨氏赶忙说道:“二喜他娘,你放心,大伙儿都放心,他好着呢,没犯病。他不会每日都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