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殿内,萧玄和那名女子正等在那里,楚渊意料之中,因为萧玄必须得给他个解释。
“你最好给你朕一个解释!”拂袖坐上龙榻,楚渊冰冷的眼中暗隐着杀气,大有若满意便会直接砍的萧玄的意思。
秦雪海是楚渊逆鳞,一直都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动了他逆鳞,能善了的人,可不多。
萧玄明白,但摸了摸鼻尖,他却没回话,反而在楚渊眼中那个陌生的女子,缓缓的走了过来。
她伸手触向了他的脸庞,她的指尖画过他的眉,掠过他的眼,细细的摩挲着,似怀念,似感叹,又有点悲伤,她的眼神楚渊看不懂,因为他根本不认识她。
伸手霍地扼住女子乱来的柔荑,楚渊眸底森寒愈深了几分,张口他想要呵斥什么,但女子却是率先开了口!
“楚渊,你还是没变,这张讨厌的脸,就跟我爱上你时,真是很让人纠结啊!”女子莞尔一笑,如冬雪融化,动人心魄。
楚渊一怔,愣住了,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她的话,曾几何时,有一个女子对他说相似的话。
她说:楚渊,你这张讨厌的脸,真是很让人纠结啊,多笑笑会死啊?
她叫秦雪海!
“你到底是谁?”楚渊对眼前的女子有些恍惚了,明明不一样的声音,明明不一样的相貌,为何能知晓这句话?
他们闺房之话,是不可能有人知晓的!
楚渊不解,雪海笑了笑,没说话,却是突然的用自己的唇碰上了男人的唇,就这样静静的,唇挨着唇,没有下一步。
男人却如遭重击,整个身躯都细微的颤抖了起来,不敢置信又激动万分,这股触感、这药香味,太熟悉了,是他做梦也忘却不了的,那是他唯一的挚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融入了他的血液。
是她,这是她。
楚渊心底在撕声呐喊,猛然把女子拥抱怀中,紧了又紧,楚渊连整颗心都在颤抖,可不知道是喜悦来太快让他措手不及,还是分离太久,他竟莫名说不出来。
“我还以为我变了个模样,渊王就认不出了呢!”雪海轻笑,有了一丝当初的调皮,是男人深刻的回忆。
他的手更紧了一分,似乎怕一场梦,梦醒女子就不在了,所以不敢放手,只能紧紧抱住,用尽力气。
萧玄眼见着这副场面,识趣的退了出去,只是走前深深的看了女子一眼,便没再回头。
良久,雪海被抱得娇躯有些疼了,楚渊才放开了她,也象是发现了这是真实的,不会消失一样。
“你,你记得以前?”楚渊颤问。
“不然呢?不然我会回来吗?”雪海偏头,微笑的脸庞,明艳得让楚渊甚至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灿烂了起来。
再次把她拥入怀,楚渊这次抱得极轻,就像是抱着最珍贵的宝贝,小心翼翼。
“雪海,我知道,我伤了你,伤得很重,我承认自己小心眼,我承认自己是混蛋,可我忍不住,那件事就似针扎在我心底,它刺激着我,我没办法控制,你能明白吗?我保证这种事绝不会发生了,我会改,我会努力去改,你这次愿意回来,是不是已经原谅我了,是吗?”他轻声说,有些低声下气,他的头埋入了她的脖颈,她的香气,让他的宁心,她的回来,让他心回到了原位。
若说世界上对于楚渊来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便是失去秦雪海。
没有人知道,她不在日夜,他有多么痛苦,多么难以入眠。
他不想失去了,不想失去……
男人的心绪,雪海几乎能清晰的感觉到,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冷色,但很快又消散了开来,反手回抱住了男人。
俩人就这样静静拥着,在明亮的灯火下,落下了一抹淡淡的剪影。
…………
翌日,皇帝传下圣旨,不顾大半官员劝阻,硬是封了其秦雪海为皇后,宫中顿时议论纷纷,皆在揣测这个秦雪海到底什么魔力。
当然,没人觉得此秦雪海是彼秦雪海。
这日上朝,文武百官真正齐全了,就连一直不出现的公孙权都来了。
楚渊刚坐上龙椅,公孙权便立即跪了下来,他身后一干老臣跟随而跪,公孙权开口便道:“皇后之位,统领后宫,母仪天下,一名出生低贫的舞姬,根本无能坐之,臣,恳请皇上三思!”
公孙权说得是掷地有声,理由充分,但那又如何?楚渊冷笑,“公孙丞相,你一直称病在家,想不到还很关心朕的家事嘛,居然宁愿拖病而来,你不需要再修养修养吗?”
这确实是一件很讽刺的事!
公孙权听着,倒是脸不红气不喘,道:“回皇上,臣身体已好转不少,本想过几日就上朝,但皇后一事,让臣实在寝食难安哪!”
“恳请皇上三思!”公孙权头猛地触了到地上,寂静的朝堂分明听到了重重的声响,旋即一干老臣如法炮制,喊声震天。
“恳请皇上三思,恳请皇上三思……”
一句句,一声声,回荡的全是这句话。
楚渊脸色青了又青,豁然转眸,问向了萧玄,“萧丞相,你觉得朕需要三思吗?”
“皇上乃真龙天子,整个天下皆是属于皇上,皇上喜欢什么,臣觉得没人有权利过问!”萧玄笑回,对此支持意思明显,他那边年轻官员也纷纷附和。
楚渊终于笑了。
“说得好,此事,就此定了,谁不许再驳!”一锤定音,楚渊直接退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