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阴阳与鬼争斗了一个晚上,是赢是输尚未定论,他消灭了四鬼,但不知还有多少个恶鬼,在黎明前的鸡叫声中隐藏起来了。
就在他认为争斗结束时,一声诡异的冷笑再次从庄廓外面传来,毛骨悚然,危机四伏。
不怕天色已明,阴散阳重之时,还能发出强有力的声音,该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那声音时近时远,围绕在这废弃的庄廓周围,鬼音没有离去,斗争还会继续,朦胧的晨色中,胡家阴阳环视四周,却看不到鬼影。
这是个什么鬼?跟胡家阴阳耗上了,决不出胜负誓不罢休的架势。
胡家阴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摇晃着站了起来,扭动了一下腰肢,腰酸腿软,四肢乏力,几乎快要散架了。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平常那是些小打小闹,经常给人吹嘘中,带些虚大的成分,吸引人们的注意,让人觉得他法力强大,道行深厚。
今晚上碰上了厉害的角色,差点要了他的命,与鬼战斗了半辈子,几乎在阴沟里翻船,死在无名恶鬼之手。
不可预见的凶险还在,战斗可能继续,要是没有那声雄鸡鸣叫,再过来几个凶煞恶鬼,他确实有点抵挡不住,这是侥幸中的万幸。
鬼坛是没有用了,里面的鬼早都跑走了,这样的空坛子不值几个钱,随处可见,他瞅了一眼,还是放弃没有拿,就背起器物包裹走出了废弃的庄廓。
胡家阴阳还是把印牌拿在手里,鬼影消失,但刚才那毛骨悚然的鬼笑声还在耳畔回绕,这可能就是今晚真正的主,不知道后面还有何种举动,他得做好随时争斗的准备。
胡家阴阳一瘸一拐的离开原地,走出了破庄廓。此时,天空中出现了鱼肚白,镰刀似的弯月挂在西边的天空中,完成了夜晚最后撒光的使命。
胡家阴阳走出废弃的庄廓,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回走,他想尽快离开这灾祸之地。
经过一夜争斗,他感到口干舌燥,头脑发沉,四肢乏力,有种躺倒在地呼呼大睡的想法。
可是他不能睡下去,这里随处存在危险,还完全没有脱离安全之地。
天色已发亮,周边的景色清晰可显,胡家阴阳慢慢熟悉起来,远处山腰处看到树木葱郁的村庄,那是山后的阳山村,那里他做过很多次道场。
胡家阴阳沿着小路往村子里走去,他想找个熟悉的人家,什么都不做,也不想说话,好好地睡上一觉,这是他目前最大的奢望。
这一晚上精力高度集中,突然放松下来,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迈动每一步都非常吃力,但还是艰难的前行,再努力半小时就能到达休息之地。
转过一个小山坳,小路宽了许多,人行的脚印踩踏出一条清晰的路来,胡家阴阳努力的加快了速度。
一处红崖根里有一汪清泉,泉水清澈见底,四五处泉眼里汩汩地冒着或大或小的泉水,四周红色的小颗粒形成一个个小圆形,像是人工刻意堆砌而成。
胡家阴阳口干舌燥,看见泉水喜形于色,就放下器物包裹,跪在泉边双手捧起泉水,美美的喝了一口,一股香甜湿润滑进喉咙,流进肚子里,舒服极了。
冰凉的泉水刺激味蕾神经,湿润感传遍全身,胡家阴阳头脑清醒了许多。
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快感,像是那些大漠里好几日未喝到水,突然遇到一汪泉水一样兴奋,久旱遇甘露,感到这泉水的宝贵。
他想洗把脸自己再清醒一下,可这泉水是阳山村人的吃水泉,不能在泉水池子里洗脸。
尊重别人就是尊重自己,不能做这损人的缺德事,玷污这清澈的泉水。
胡家阴阳捧了一捧泉水,背过身子洗了一把脸,又拍打在脖颈处,冰凉的泉水刺激发沉的头脑,他再次清醒起来。
胡家阴阳站在原处伸伸胳膊扭扭腰,身体的疲倦减轻了许多,精气神也增添了不少。
他提起器物包裹,拿起印牌想离开,可是看到清澈见底的泉水还想喝一口,就又蹲下身子,左手拿着包裹印牌,右手捧起泉水送进嘴里。
胡家阴阳还未把泉水咽进肚里,忽然屁股上一人一脚,力度不大,但胡家阴阳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泉水里。
他下意识的扔掉左手的东西,急忙用手往崖壁上撑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手没有撑到崖壁,而是杵进泉水底下。
胡家阴阳一头扎进泉水里,泉水淹没到腋窝处,口耳鼻眼灌进泉水,憋着气双手在泉水里胡乱搅浑,寻找支撑点,左手终于摸到崖壁,用力一撑钻出泉水,右手用力一摸脸,才慢慢睁开眼睛。
清澈的泉水变成浑浊。
胡家阴阳的心里无数个草泥马飘过,但嘴里还是没有骂出声来,偌大的年纪了,这点修养还是有点。
谁啊?
这人是谁啊?敢在背后下死脚,看来有要命的架势。
不就是用手喝了几口水吗?至于这样下死手吗?
湿漉漉的头发在额前凌乱的散落,滴着水珠,他用手撩拨了一下头发,转过身子看看谁这么无理缺德?
身后站着一个似曾相识的小孩,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那小孩头上挽着发髻,穿着青色的衣服,系着腰带,但脸色发白,眼露凶光,对着胡家阴阳诡异的笑了一下,露出洁白的牙齿,这完全是个古代人打扮。
胡家阴阳突然发现这小孩不是现代人,现代人谁还有这样的打扮。
是人还是鬼?
他猛地蹲身拿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