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道:“时候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雪融扬唇一笑,“再等一下,船且靠不了岸的,总不能让人以为大人不够生猛吧。”
郭文莺不由瞪他一眼,这会儿他倒胆大了许多,居然敢调侃她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船终于快靠岸的时候,郭文莺和雪融才从房间里出去。
两人回到画舫的一楼,江氏一见他们立刻露出暧昧的笑,“大人玩的还开怀吗?”
“甚好。”郭文莺笑着点头,似是满意,“夫人调教的人果然不同凡响,把本官侍奉的甚是妥帖。只是不知若向夫人讨要此人,夫人可肯割爱否?”
江氏含笑,“大人能看得上他,是他的福气,大人想要自管带去。”
郭文莺颔首,“如此多谢夫人了,文英还有事,一会儿先行一步,回头再当面拜谢夫人。”
江氏手指在发髻上抚了一下,笑得颇有风情,“哟,这可不敢当。”
不一刻船靠岸了,那些个一日销魂的贵妇和贵女们,都陆陆续续的从船上走下去,十分留恋的回望了一眼,才各自上了马车走远了。
郭文莺也带着雪融下了船,她的马车还在河岸边停着,两人上了车,车夫挥着马鞭很快离开扬水河畔。
马车上,郭文莺看着雪融那张清俊异常的脸,忽觉有些头痛,自己一时冲动把他带出来倒是容易,可要如何安置呢?若是带回行辕,封敬亭还不定怎么暴跳呢。
她轻咳一声,“雪融,你可有地方可去?”
雪融微微摇摇头,低沉地声音道:“我幼年父母早逝,已是无家可归了。”
郭文莺抚抚额,这么一个无处可去,又漂亮成这样的人,怎么处理他好呢?
把他放到军中去?他这般长相,军中那帮大老爷们还不活吞了他。带回行辕应该也不行,封敬亭那一关就过不了,人还没进府怕就活不成了。
她想了半天,最后只能先把他交给蒋贸,放到宁德府衙去,蒋贸那人温文尔雅的,又很靠得住,放在他那里该是最安全的。
打定主意,让马车直接去了宁德府。
正好今日蒋贸在府衙,听说郭文莺来了,忙出来迎接,拱了拱手道:“不知大人有何事吩咐?”
郭文莺道:“有事想求蒋大人,我有个亲戚来投奔我,不过我住在王爷那儿,一时不好安排,想借大人的地方住几日,等安排好了住所再来接他。不知大人可否行个方便?”
她说着也不待蒋贸回应,便让雪融过来拜见他。
蒋贸一见雪融,不禁赞道:“真是好个人才,倒是和郭大人有得一比。”
郭文莺不禁好笑,“比得什么?”
蒋贸仰着头,文绉绉道:“芙蓉、牡丹各占胜场。”
郭文莺差点喷笑出来,这蒋贸还真是个趣人,居然拿牡丹和芙蓉来形容两个男人。也不知她和雪融究竟哪个是牡丹,哪个是芙蓉?
把雪融在府衙安顿好了,郭文莺才走了。回到行辕,封敬亭正等她吃晚饭呢。
他靠在椅子上,身子半斜着,见她进来,微微撇嘴,一副颇不高兴的样子,“你这是去哪儿了?怎的去了这么久?”
“去游河了。”郭文莺把今天鸳鸯舫的事说了,只是没敢说她领了个人回来的事。
那个雪融,她本想给他点钱让他离开的,不过他没地方可去,又自小被人当成个玩物养大,除了会弹琴唱曲,也没别的本事,真要把他放出去,怕没多久还得回那种地方去。也因为此,她才迫不得已收留,若被他载个想金屋藏娇的罪名,那可麻烦了。
封敬亭只听她叙述画舫上的涟漪情景,脸就立时就泛起酸来,搂着她低语道:“娇娇就没选一个,也来一场一日情缘?”
郭文莺干笑一声,“王爷在说什么,我怕身份露馅,哪敢让人近身?”
他挑眉,“若是不怕,你就敢让人近身了?”
郭文莺心说,这还没怎么着呢,都快把他浸醋缸里了,若是知道她还带了回来一个,不知会不会现在就掐死她?
她心里发虚,哪敢跟他厮缠,忙找了个借口,饭也没吃就要跑。
封敬亭却不肯放她,压她在身下吻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又逼着她发誓绝不沾染任何男人。
郭文莺咬着牙,一副宁死不屈的样,死挣扎了半天才得了解脱。她立刻飞也似的逃了,忽有种预感,将来她若死了,一定是被他掐死的。她不仅带了个男人回来,还准备要嫁人了,那个人还不是他,这果然是把人逼疯的节奏啊。
只是不知最后疯的是他,还是她?
不过她和他究竟什么关系?她又不是他的所有物,凭什么要觉得心虚呢?扶着脑袋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最后只得作罢了。把这归结为都是他太霸道,把她纯洁的小心脏给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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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之后,陆启方派人送来信,说是京中妖道已除,不日便能启程前往东南。
封敬亭收到信后很高兴,信差到这儿也需时日,算算时间,最多不过十天陆先生就到了。另外还有西北军换防的官兵,由徐海和徐横领兵五万,已经出发日夜兼程赶往宁德。
封敬亭闻听大喜过望,连声道:“大好,大好。”
来送信的是徐茂,他暂时充当信使,实则是专门上这儿来伺候王爷的。
看见他,郭文莺比得到什么消息都高兴,徐茂来了,她也总算能解脱了。奶奶的,再替他管家管下去,她早晚得得了神经病。
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