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美人被甩在地上,头发撞在梅树上,发丝散落,张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她,双眼中含着莹莹泪光,颤声问:“你,你是谁?怎可这般无礼?”
郭文莺连看都不看她,紧紧抱住封敬亭,倚在他怀里,娇声道:“皇上,我好冷。”
封敬亭先前还以为她故意这么说,谁知一触到她身上,竟是冰凉宛如冰块一般,再看她的脸,嘴唇都冻得发青了。他一惊,忙把身上的狐裘脱下来裹在她身上,低声问:“这是出什么事了?”
郭文莺摇摇头,示意这不是说话的地方。
封敬亭道:“那跟朕去附近的宫室吧。”他拥着她转身就走,只想带她离开,那什么美人早忘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
两人都没管地上趴着的美人,美人在后面不停叫着:“皇上,皇上……”
封敬亭却只是充耳不闻,郭文莺忍不住挑挑眉道:“皇上,你的美人喊你呢,你就不应一声?”
封敬亭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脸,“你都冻成这样了,还有心情吃醋呢。”
郭文莺哼一声,他的手太温暖,她忍不住靠过去,脸倚在她掌上,整个人都锁进她怀里。
封敬亭索性把她打横抱起来,手掌往她身上一摸,发现里面竟然空无一物,不由眼睛眯了眯,“娇娇,你就这样也敢在宫中行走了?”
郭文莺狠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就当是给自己出气了,自己今天受这宗罪,很难说不是因为他啊。
难得封敬亭也没恼,只眯了眯眼,随后抱着她转过回廊,大步进了一旁的一个偏殿。
这里也不是什么宫室,只不过是日常放置杂物的地方,地上有一堆破烂桌椅,在一张桌子堆着各种放置很久的布匹,有一些已经发了霉了。
他本来想带她回寝宫的,不过她这样子根本没法在宫里露面,叫人看见毁坏的可是她的名誉。她以后是要嫁给他做皇后的,自然不能传出丑闻,此事越少人知道了越好。
徐茂是贴身伺候的,见皇上进了杂物室,也忙跟着进来。
封敬亭低声道:“让人守在附近,不许任何人进来,这里生上火盆,再拿些干净的衣服过来。”
郭文莺加了一句,“再拿些治疗烫伤的药来。”
徐茂忙应了,退了出去。
封敬亭问道:“你有什么地方受伤吗?哪里伤了?”
郭文莺掩着衣服不想让他看,她身上虽然不是一丝不挂,却也甚是狼狈。
封敬亭扥了两下都被她扒紧了,不由叹口气,他只是想看看她受了什么伤,怎么就把他防成贼了?看来以往真是没给她留什么好印象了。
徐茂办事很快,不一会儿便端着几个火盆进来,又拿了一套女裙装,里外衣都是一套的。郭文莺场伺候皇上,两人也常腻在一处,徐茂自常备了衣服,把从前的随便找出一身来就得了。
徐茂低声道:“皇上,刚有人报,说霜云殿失火了,还说有人被关在殿中,目前生死未明。”
封敬亭皱皱眉,“怎么回事?霜云殿怎么会失火?”
“起火原因尚待查证,奴才这就去查。”徐茂说着躬身行礼,忙退了出去。就算不查起火,有这两位的地方,他也是待不得的。
屋里放了几个火盆,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郭文莺活动几下手脚,那种冻僵的感觉已经缓和了不少。
她轻吁了口气,“皇上,若说在霜云殿被烧死的是我,你信吗?”
封敬亭闻听,面色微微一沉,“到底出什么事了?”
郭文莺把自己的经历简单了说了几句,自己怎么被人倒了茶水,怎么被引到霜云殿,然有人防火烧殿,她如何逃出来的,都说给他听了。
封敬亭面沉似水,沉思半响道:“朕这就叫人满宫抓拿那两人。”
郭文莺道:“这会儿怕是来不及了,那两人不是让人送出宫去了,就是已被灭了口。倒不如先不要声张,反正这会儿见过我的没几个,大部分人都以为我在霜云殿里被烧死了。”
封敬亭叹口气,“是朕不好,没有好好保护你。”
郭文莺哼道:“是啊,这时候皇上正会佳人呢,哪儿想得起我来啊。”
封敬亭忍不住失笑,轻轻在她鼻尖一刮,“小醋坛子,还说不喜欢朕,真是口是心非,朕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乐意了。”
从前的她都恨不得往他房里塞女人,何曾这般醋意深深的,看刚才那拽那个柔美人,试图把她推倒的样子,现在想起来还觉好笑。
他摸了摸她的脸,“看你吃醋,朕好欢喜,来娇娇,再吃一次。”
郭文莺瞬间没脾气了,对上他,她从来都是丢盔卸甲,脸皮这么的帝王也是天下难找的。
徐茂拿了伤药进来,封敬亭剜了一点在手心,要给她涂抹。郭文莺拢着衣服不好意思给他看,自己伤的都是隐私的地方,真不想叫他上药。
封敬亭却不管这个,伸手去她外面的狐裘,等掀开了,看到里面裹着的虎皮,他好险没乐出来,“爷费劲巴力打的老虎,竟然被你这么糟蹋着用。”再看下面撕成裙子样,一边高一边低的幔帐,更是笑得肚子疼,“娇娇,你也真有办法,也不知你这是怎么想出来的,竟然披着这个就出来了。”
郭文莺白他一眼,“我不出来就叫大火烧死了,形象哪有自个儿的命重要。”真不知他怎么想的,她死里逃生,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封敬亭抿着嘴,“是,形象自比不上命重要,朕的娇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