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河一怔,“自然不是。”
“是父子?”
李云河摇头。
郭文莺眨眼,“那难不成是夫妻?”
李云河恼了,“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娶你这样的女子为妻?”
郭文莺笑起来,“既然不是君臣、父子、夫妻,那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让我走,我就走,那我成什么了?何况五常之中仁、义、礼、智、信,有哪一点说了不能让女子上朝房的?南齐律法上也没这一条规矩啊?既然没有,那我怎么就违背三纲五常,lún_lǐ道德了?”
“你,你……”李云河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着她,抖了好半天才道:“你,你不要脸,你私养戏子在府,你不检点。”
郭文莺一听,脸不由耷拉下来,冷笑道,“我养戏子?你搜过我的府?你亲眼看过?我检点不检点,你瞧见了?就算我不检点,横竖与你也没关系吧?你个御史参的是官员品行道德,为官有无政绩渎职,参的是满朝大小官员工作业绩,我和哪个男人睡觉了,关你他妈的的屁事?”
郭文莺很少大着嗓子骂人,今天也是叫这个李云河给气急了,这些古代人,尤其是男人真是莫名其妙,在公事上找不出她的问题,便开始在私生活上攻击她了。她就是跟男人睡觉了,怎么了?她前几天还跟封敬亭睡觉呢,关他什么事?
李云河也没想她一个女子敢说出骂人的话,一时竟有些发傻,到后来指着她“你,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郭文莺这些年在军中,打过那么多次仗,什么阵仗没见过,她知道京里人事多,官场上也不像战场上那样,勾心斗角比比皆是。平日里怕得罪了人,她说话做事都加着小心,可这会儿叫人骂出不检点来了,她真咽不下这口气,要说不检点,这会儿穿着龙袍坐上金銮殿那位才不检点呢,有本事别半夜摸上她的床啊?
朝房里诸位官员,也被郭文莺最后那一句给骂愣了,这是朝房,平时诸位大人说话还都端着点,轻易不敢快玩笑,身为朝中大臣最紧要的也是修口德,骂人的不行。可真要被人骂了他们也没辙,横不能再骂回去吧?
而且瞧见郭文莺这番暴戾的模样,心里都有些发憷,有的心说,从前听人说郭文莺是战场杀将,还在东南一口气杀了二十几名官员,这样的女人哪是普通女人?谁敢轻易招惹啊。
都不由埋怨李云河,好好的招惹这一位干什么?京里大部分官员都知道她跟皇上有一腿,那人家跟皇上睡觉,也轮到他们管吗?
也有人打圆场,“行了,两位大人消消气,这马上就上朝了,何必大动肝火呢?”
有人附和,“对啊,对啊,同朝为官的应该和气相处,怎么能高声争吵呢?这是在宫中,总要顾全一些体面的。”
郭文莺暗自冷笑,真是不给这帮人一点厉害的,他们真以为她好欺负了,她原本也是个暴脾气,这些年跟封敬亭在一处,被他磨的锋芒退了不少,但别惹急了她,否则谁的面子她也不会给。
其实这时候,朝房里六皇子也在,他看郭文莺进来也没打招呼,刚才也没轮到他插嘴,只是平白看了一出好戏,倒让他兴奋不已。后来私下里见着封敬亭,忍不住道:“四哥,你那女人厉害,真是厉害,霸气,太霸气了,那一帮男人让她吓得都不敢插嘴了。”
封敬亭听着丝毫不以为杵,还一脸得意道:“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是谁调教出来的,朕的女人那是一般人比得了的吗?”
六皇子心说,是比不了,这要胆小的都能叫她吓死,那骂人骂的,要不是长得那张无比妖娆的脸,真看不出来是个女的。也只有皇上这样有特殊癖好的,能瞧上这种女人,若是他可消受不起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会儿午门城楼上的鼓敲响了,听到鼓响,大臣们都站起身往外走,刚才的事也算一笔揭过了。
郭文莺对每个敢回头看她的人怒目而视,谁多看她一眼,她瞪谁,吓得一干大臣竟头抵着头从她面前走过,没一个敢多看她一眼的。
等朝房里人都走光了,郭文莺才迈步往外走,这会儿朝臣们已经齐齐摆列在午门前,文东武西,分两列站好。她品级不低,站得比较靠前,找了自己位置站下。远远看见卢新玉在人群里对她挑起大拇哥。
郭文莺不由轻笑一声,自己这表哥还真有点意思,刚才不出面,看她一个人应付这许多人,这会儿倒夸她起来?不过她也用不着人帮,她若是连这帮大臣也应付不来,以后也不用在朝堂上混了。
到卯时,也就是凌晨五点,午门城楼上钟声响起,宫门开启,百官依次进入,过金水桥在广场整队。
这会儿皇帝御驾驾临太和门,百官齐齐行一跪三叩头礼,等皇上过去,才重新站起,按照品级鱼贯进入太和殿。
今天封敬亭穿的是大朝的朝服皮弁服,被冠帽和明黄色绣团龙朝服一衬,整个人既气势又威严。
百官行过三叩九拜大礼,然后分两班站立,封敬亭清冷威慑的目光在众官员身上一扫,“今日何人有本启奏?”
立刻便有人站出来,所奏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其实有些真正的大事是不在早朝上奏请的,不是说早朝不适宜,而是有些事不便公开议论,所以每天朝散之后,便有许多官员私下里找皇上奏请。就像那日陆启方、严云谷还有于凤阳几人去御书房找皇上。
而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