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挑眉,“怎么?你这里难不成还要密道?”
郭文莺笑笑,他还真说对了,这间屋子里还真有密道。这宅子是当初外公建的,外公那人从小就喜欢鼓捣些机关暗道什么的。闲着无聊,便在宅子里自己挖了一个暗道,直通宅子外面。她刚搬进这宅子的时候,就发现这一处墙面有些不同,打开才知道是个地道。没事的时候,也试过一次,发现密道正通到府外的后门。
她站起身跳到柜子前,对他招了招手,两人把柜子抬开,后面出现了一堵墙,她轻轻在墙面上摸索了几下,然后猛推了一推,一道暗门打来,直通地下。
封敬亭不禁大喜,“娇娇,你可真是朕的福将,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能化险为夷。”
郭文莺横了他一眼,“皇上快别这么说了,您可轻易死不了。”祸害遗千年,这话什么时候用在他身上都合适。何况她就不信他做事这么没底,让人轻易偷袭而不给自己留有后招。
这会儿火势已经蔓延到房子正中,外面有人大叫着救火,似有水泼了进来,水流极大,竟好像是水龙之物。
郭文莺不由怔了怔,“你什么把水龙也调了来了?”有水龙在,这火根本燃不起来,看来他也是提前有准备的。
她道:“那咱们还下暗道吗?”
封敬亭冷笑,“下,怎么不下?朕还想反抄他们一次呢,你且等着,这会儿定要那妖魔鬼怪都现了原形。”
郭文莺这才知道,原来这些都是他计划好的,怕是这次刺杀也是他故意引到这儿来的吧。在宫里那些人不容易下手,他去别的地方别人也不相信,只有他这里是常来常往的,别人会盯上,他自然也会将计就计。
只是虽然理解他,却心里颇觉不舒服,这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若是亲近之人被人杀了,让她如何心安?
可这会儿已经容不得考虑这些,两人下了地道,里面很黑,一时着急没有拿火折子,摸索着一点点往前走,还好地道并不算长,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头。
郭文莺推开头顶的盖子,正要爬上去,封敬亭拦住她,“我先上去看看。”
他一个翻身跃了上去,看看四下没人,才把她拉出来。
外面正是朱子街的后街,此刻街道上左侧寂静一片,隐隐能听到犬吠之声传来,而右侧却是热闹喧天,人声鼎沸,那火光之处便是隔着几条街都能看得见。
随着喊杀声和着火的呼喊声不断传出,街上的人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
两人走了几步,前面出现四个人影,正是暗一、暗二和暗七、暗九,这是两人身边的影卫,常常日夜守在两人身边。
每次看到他们,郭文莺都有一种很羞涩的感觉,她和封敬亭每次在床上都闹的动静很大,也不知他们都听去了多少。平常看不见不觉得什么,可随时随地出现,还真叫人遂不及防。
封敬亭对暗七道:“传令下去,叫那边动手,四九城全部戒严,让九城巡防包围左相府。”
暗七领命下去,剩下的影卫则护在两人身边,一路向街边走去。
此刻大街上人越来越多,京中各卫所都调动起来,挨家挨户的搜查,她的府门前更是兵丁守卫森严,也不知这些人突然从哪儿冒出来的。
他们转过一个弯,徐茂带着人在街口等着,一辆马车停在道边,正是封敬亭惯常乘坐的。
封敬亭回头望了她一眼,“朕要立刻回宫,你是跟朕进宫去,还是留在这里?此地不安全,要不你先去定国公府躲一躲。”
郭文莺摇摇头,“我一会儿还回府里。”她是不放心府里那些人,也不知他们逃出来了没有。
封敬亭知道她的心思,也没强求,留了一队亲卫保护他,又把暗一和暗二留了下来,随后才上了车马,走远了。
这一夜叫郭文莺过得精心胆战的,夜里风还带些凉意,虽裹着披风,可是下面嗖的慌,不禁有些后悔怎么不多穿些。也不知为何,近几回每次和封敬亭做那事都被人打扰,她已经第三回光着跑出来了,就算外面看不出来,但心里总觉别扭的很。
往府门方向走,远远的便看见门口围着许多人,这会儿火已经扑灭,里面隐隐还有乒乒乓乓的打斗声。
九城巡防营已经把府门前团团包围了,姜玉杭正指挥着人往里攻,他一侧头瞧见郭文莺往这边走来,不由怔了怔,“郭大人怎么在这儿?”
郭文莺反问:“那我应该在哪儿?”
“深夜之中,郭大人不在府里?怎么在外面溜达?”
郭文莺没理他,看来这姜玉杭是后来的,根本不知道里面什么情况,也不知道皇上在这儿待过。
她问道:“里面怎么样了?可有伤亡?”
“已经控制住局面,不过里面还是很危险,歹徒没有捉净,大人还是不要进去的好,万一有潜伏在暗处的,恐对大人不利。”
郭文莺点点头,“这府中上下尽是我的人,还请姜大人让人进去看看,把奶娘和一些女眷救出来。”
姜玉杭连连颔首,“大人放心,属下已经吩咐过了,定会保府中之人平安。”
又过了一会儿,红香和绿玉扶着许氏走了出来,几人都吓得面色惨白,一身的凌乱,显然都是在睡梦中被惊醒,惊险逃出来的。她们一边走,一边抹眼泪,也不知是吓的还是怎么的。
看见她们,郭文莺松了口气,都能活着那可太好了。
许氏一看见小姐,就忍不住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