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棠道:“云棠正准备去郭府提亲,还请大伯父多多美言几句。”
郭义潜大笑,“自是应当的。”
他们在营门口又是认亲,又是求亲的,看着其乐融融,自然有人看得很不顺眼。
封敬亭脸色微愠,几次想说什么都强行忍住,最后只得道:“时候不早了,国公爷这就上路吧。”
郭义潜对他抱抱拳,迈步上了车。
方云棠准备送国公一程,却见封敬亭含笑着走过来,“方公子,有些事本王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他已经拉着人就往营里走,后面一众将官都跟着,似是把人给团团围住了。
方云棠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着恼,心道,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抢不走。王爷又怎样,王爷有婚约吗?想跟他抢人,先把内宅搞清楚再说吧。
一行人送定国公往宋城而去,郭文莺在后面押队,她心里烦极了,尤其是看见钟怀,更是恼怒,恨不得用刀在他身上戳两个洞。
可她越是烦,越是恼,钟怀越是高兴,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不时的唤几声“娇娇,娇娇……”“爷的好娇娇……”
郭文莺气得头上青筋乱蹦,此时她还只是气,并没想到“娇娇”这个词,在日后会成为伴随她一生的噩梦。而当它从另一个人嘴里唤出来时,才是真正叫她崩溃的开始。
她怒道:“世子,我是领国家俸禄的官员,不是你认识的那些女子,还请世子自重。”
钟怀不为所动,依旧舔着脸笑,“我喜欢你才唤你娇娇,你当娇娇是女人才唤得的吗?男人也可以是娇娇啊,你就是爷的娇娇,爷的好娇娇。”
郭文莺恨极了他,却又发作不得,只把银牙几乎咬碎了。
有他就够烦了,旁边还有个陈赞更是恼人。
陈赞本就是驻守宋城的,这回宋城,自然要跟着一起。他走在两人后面,不时对他们的对话发出一阵嗤笑,要不就是不阴不阳地冷嘲热潮,说他们污言秽语,不知检点,日风日下,有污圣人耳。
郭文莺听得火大,怒道:“你看不下去,自去前面跟着定国公去,在这儿听什么?”
陈赞“嗤”一声,却不肯走,依旧在后面跟着,讥讽之言更说得难听。
郭文莺实在没法,只能打马走到定国公马车边,守着自己大伯父去了。
那两人也不答话,依旧跟在后面,只是碍于定国公,没再说些不着调的。
郭文莺扫一眼跟屁虫似的两人,真是满心的无奈,心中暗道,钟怀不要脸是个qín_shòu也罢了,什么时候陈赞的脸皮也这么厚了?而且他这么不阴不阳的,到底什么意思?
一路进了宋城,把国公爷送进官邸,郭文莺和楚唐才告辞出来。郭义潜留两人用饭,被他们以“尚有军务在身”为由拒绝了。
两人一出门,瞧见陈赞还在门口站着,楚唐有些纳闷,“陆将军这是做什么?”
陈赞牵着马,扫一眼郭文莺,“我找郭大人有事。”
楚唐闻言自己先走了,他一向不喜欢这个陈赞,能不跟他多说,便不会多费唇舌。
他一走,郭文莺只能低着头上前,有气无力道:“陆将军还有什么事?”她这一路真叫他和钟怀给折腾的快没气了。
陈赞看着她,脸上居然露出淡淡笑容,“你平时看着脸皮挺厚的,怎么对一个浪荡小子的混账话这么在意?”
郭文莺心道,这不是因为还搭着你吗?若是只有钟怀,她一路早找机会痛揍他一顿了。
陈赞却好似没看见她的眼刀,忽然笑起来,“对付这种人,我教你个法子怎么样?”
她狐疑看他,“将军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看不得别人太舒服,我给你个宝贝,回头施在钟怀身上,管叫他再也不敢碰你一下。”他说着从身上掏了个瓶子递过来。
郭文莺也不敢接,她总觉自己跟他没什么交情,这不会是在给她下什么套吧?
“拿着,本将军还有事呢。”他二话不说把瓶子塞在她手上,然后打马走了。
郭文莺看着那瓶子,掀开盖子闻了闻,也闻不出什么,心道,这到底什么东西也不说清楚,若是给钟怀下了,万一弄出人命来怎么办?
对陈赞她实在不敢相信,也摸不清他的意图,只能先揣了药瓶,随后追楚唐去了。
回到军营,问过军医才知道,那瓶里装的是让男人不举的药。她不禁呼出口气,这陈赞下手如此狠,也不知是针对她,还是针对钟怀。
不过不管是对谁,这种药她都不敢下,把君安侯世子给玩不举了,不知有多少人会想弄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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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十七年十一月,西北军终于迎来了今年以来第一场大战。瓦剌人耐不住冬日严寒,终于集结十万大军决定攻城了。
按照陆先生的谋划,既然寻不到他们的主力,那就干脆不要寻,等着他们自动跳出来,再给予痛快的一击,到时候挨打的变成打人的,鹿死谁手,就看谁的拳头更硬些。
果然,瓦剌大军拖了不过一个月,终于按捺不住跳出来了。
这夜最是更深露重的时候,裕仁关的正前方传来阵阵沉闷的轰隆之声,地面隐有震感,马嘶人鸣之声持续经久,关口里的的官兵起了不小的骚动。
大半夜斥候报到中军帐,封敬亭觉也不睡了,叫人在城楼上查看,随后敲中军鼓,点兵聚将。
西北军早就憋着要打这一仗,一听瓦剌人来了,都兴奋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