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住在会馆西面的一个跨院,他搬进来的早还有跨院可住,等今天再来的,怕是连间上房都找不出来了。
张陵容带着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进去,因是跟着郭文莺一起来的,也没人拦他,竟让他径直进去,不免得意不已。
封敬亭正坐在厅里喝茶,瞧见郭文莺进来,脸上露出喜色,待看见后面跟着的张陵容,顿时脸色一变。冷声道:“这人是谁?”
郭文莺微笑:“我也不知是谁,从我进来就一直跟着我。”
封敬亭眼眯了起来,他的女人都敢肖想,还真是不知死活的小子。
张陵容还要往里走,齐进从后面一步上来,伸臂一拦,“这里不欢迎你,还请出去。”
这是他自家的地盘,张陵容怎么把旁人放在眼里,冷声道:“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在这福州城,有我进不去的地方吗?”
他说着拿眼去瞪封敬亭,“你个小白脸是谁?莫不是郭小姐的相好的?”
封敬亭冷冷一睃,只一句话,“把他扔出去。”
齐进伸手抓住张陵容的脖领子往外一甩,张陵容要反抗,也不知从哪儿钻出几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个个太阳穴努着,手臂的青筋根根直竖,一看便是内家高手。
他莫名打了个激灵,知道这样的高手就是找一个都不容易,一起冒出这么多人,打扮的还都跟下人似得,这里的主人定不一般。
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带来的几个属下就被撂倒,接着墙头扔了出去,也是他见机快,吓得撒丫子就跑。好在齐进也没让人去追,倒饶了他一条小命。
封敬亭看着郭文莺,“那小子哪儿来的?”
郭文莺笑道:“说起来爷也是知道的,那是张家的人。”
“哪个张家?”
“就是成恩公府的外家,钟家老夫人娘家的人。是做盐商起家的,在东南三省还有些势力。”
她把近来查到的一些事,捡紧要的说了两句,封敬亭听得直皱眉。
他曾经的王妃就是出自成恩公府,他虽与王妃没什么感情,但到底跟了他一场,是以对钟家也算格外开恩,就是二皇子被诛之时也没牵连到钟家。这两年钟家也还算老实,无功也无过,只要没出什么大错,他也不爱追究。倒没想到这张家借着钟家之事,竟做起为非作歹的事了。
郭文莺自是知道,要动张家,必然得到皇上肯,何况要不要动,该不该动,也必然得有旨意,她这些话只是先打个铺垫,探探皇上口风,也好为未来做准备。
封敬亭倒是对张家没什么特别意思,只道:“你要查便去查,查到证据自有国法,朕不会包庇什么人。”
郭文莺笑起来,“那自也是如此,皇上既然到了东南,索性就多操点心,也叫我轻松几天。”
封敬亭看她一副总算解脱的模样,不由好笑,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小丫头,爷上这儿来是会美人,躲清闲的,可不是给你处理政事的。”
郭文莺就势往他身上一趴,撒娇道:“美人太忙了,你还有什么乐子?你若不肯操心,且等我每天劳心劳力吧,片刻空闲也没有,哪有时间陪着爷啊。”
封敬亭噗嗤乐出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摸清他的脉了,为了让他插手,连美人计都使出来了。不过他还真不能插手东南的事务,他若一动牵扯太大,所造成的影响就不止是这两三个省了。
不过美人投怀送抱,他哪有置若罔闻的道理,抱起她吻着她的唇角,低语道:“娇娇,爷住进你府里可好?爷一人在这儿,孤枕难眠得很。”
郭文莺吓了一跳,“你如何住进府里?”
“过两日朝廷来下旨褒奖的钦差就到了,我扮作钦差在府里住一阵也不算什么。”
郭文莺心道,他想得还真是好,扮作钦差,那府里的人百分之八十都认识他,那些亲卫锦衣卫的全是他身边的人,哪个不知道这是主子驾临了?不过想想,这样也好,放他在外面,总觉不放心,若是被三皇子知道他在福州,怕不要想尽办法弄死他。
她脑子里想着事,封敬亭的手已经伸进她怀里,搁着揉搓着胸前,渐渐向下滑去。郭文莺一时不察被他得逞,推到桌上好一顿磋磨。
她早上进来的房间,等再出去时已经近午了,封敬亭好像一只不知餍足的狼,每次不磨掉她身上每一丝力气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今日阳光极好,耀眼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在房间里久了,乍一出来倒觉不适应了。
郭文莺扶着墙,每走一步都觉得疼,她跟着封敬亭一起出门,不时瞪他一眼。
封敬亭倒是一脸春风得意,喜滋滋的好像刚吃了蜜糖。他伸手扶住郭文莺,搂着她的小蛮腰,笑得越肆意。
郭文莺真想瞪死他算了,那日说他快了些,今日倒是完全找补回来了。现在大白天就这样,若真是让他住进府里,哪还有她的好?此时倒万分后悔答应他了。
封敬亭虽不是第一次来福州,但还从没带着郭文莺在福州城逛过,左右今天有闲,就带着她去看了福州最有名的小戏。
郭文莺也是连日操劳,难得有这闲情雅致,索性也放纵一日,两人逛到日落西山才回来。
再过一日便是由总督府牵头举办的商会的日子,早在一天前,许多大商人到了福州,不仅东南三省的,还有一些专门从北方过来的,得知福州府有商会,索性都来瞧瞧热闹。郭文莺一早让人把库房里一些围剿来的财宝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