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在京杭大运河上,他们为了追查对方的行踪才会在河上行舟,也就是那时候看见郭文莺所乘的官船。经过查证才知道这丫头已经到了杭州了。
封敬亭思量一会儿,才对封敬卿道:“你留在杭州,密切注意三皇子的动静,有什么消息飞鸽传书给我。”
封敬卿扬眉,“四哥这是打算去追郭文莺了?”
封敬亭点头,比起抓捕封敬安,他更担心郭文莺的安全,那个丫头虽然聪明,但有时候过于冒险了,他真怕她会出什么事的。
封敬卿自然不愿留在杭州的,尤其是他这位四哥把这个任务派给他,很让他觉得别有意图。皇上是什么人?那绝对是头顶长两个脑袋的,算计人的事比谁做来都强,若说是信任他才交给他,那才是有鬼了。这怕是心里也存着试探的意思,想瞧瞧他跟三哥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吧?
可谁让他是在人家手底下,便是百般不愿也不得不应承了,脸上还得挂着笑,“四哥放心,这事我一定办妥了,你好好的去会你的佳人吧。”
封敬亭“嗯”了一声,转过头望着远方巍峨的城门,心中忽涌起一种莫名的伤感。他今年也年纪不小了,却江山不稳,事态百出,没一件事可以让人顺心的,怕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和郭文莺安安稳稳的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唉,尤其是一把年纪了,连个孩子还都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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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文莺出了杭州城,一路坐着马车往温州赶,她身子不便,也不敢走太快,又怕那边出了什么变故,思量一下就让徐横带着人先行到温州去,控制住局面。等她带着另一部分人赶到之后再行拘捕之事。
徐横自领命,带了两千人走了,给她留了一千沿途护卫,严厉嘱咐随行的副将保护好她,一定要护着她顺顺利利到达温州。
那副将不敢怠慢,等徐横走后,立刻走到郭文莺马车前,笑道:“大人,您是打算怎么走?是要快点呢?还是要慢点呢?”
郭文莺摇摇头,“不用太快也不用太慢,暗正常度走,两天之内到达温州吧。”
一般情况两天到达自不是什么难事,那副将领命,吩咐手下整装以中前行,一路上走累了就歇歇,倒是控制着不紧不慢的度,不过两天当真快到温州城了。
在离温州不过几十里的地方,他们稍事休息,埋锅造饭。
红香一路上都怕郭文莺身体不适,看她把一条宽带子裹在肚子上以防颠簸,心里更是担心的不行。他们小姐不会照顾自己,肚里的孩子万一出点什么事,不用皇上结果了她,她自己都不想活了。
他们安营的地方靠近一条小溪,她低声道:“小姐在下面坐一坐吧,外面空气还算新鲜。”
郭文莺点头,让红香扶着她从车上下来,一早刚下了点小雨,地上有些湿漉漉的,不过空气确实新鲜,轻吸口气,都能闻到竹林和泥土的淡淡清香。
副将陈起打了几只山鸡过来,笑着道:“大人一路也没吃上什么东西,今日我也露一手,不如做个叫花鸡如何?”
郭文莺笑起来,“这也好,好久没尝过你的手艺了。”
这陈起也是跟着她打过月明岛的,身手不错,最难得的还有一手好厨艺,这一路捡着好的吃食,很是孝敬了她几回,徐横留下他照顾自己,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这边靠近水源,也有些野生的荷花,陈起叫人摘了新鲜的荷叶,包裹着腿了毛的山鸡,又用泥糊了一层,埋在挖开的灶膛里。
郭文莺在一旁坐着,手里捧着红香煮好的清茶,看着眼前袅袅的炊烟,嗅着饭菜的香气,倒是别有一番乐趣。若不是他们此行是要公干的,倒很有一种郊游的感觉了。
过了一会儿鸡肉烤好了,陈起掏出来,拍了上面的泥手,连着荷叶捧到郭文莺面前。
郭文莺尝了一口,倒真是又香又嫩,味道绝佳。
她自怀孕之后,胃口一直不太好,不过这回倒很吃了几口,竟一点没觉出鸡肉的腥气。
一只鸡吃小半,正要站起来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利的哨声,郭文莺手捧着茶杯,一只单翎白羽箭对着她正射在茶杯上,吧嗒一声,碎成两半。
她心中一惊,随后四面八方有无数只箭对着他们射了过来。
红香惊叫出声,下意识护在郭文莺身前。陈起也反应过来,忙高声呼叫侍卫们。
郭文莺身边也带着不少羽林军和锦衣卫的高手,都纷纷向这边聚拢,把她团团围在中间,箭羽如飞蝗般射出,都是肉身,再拼命拨打箭翎,又怎么打得过许多?阵阵惨呼声在身边响起,不时便有人中箭倒地。
郭文莺表情凝重的凝视四周,她早料到那些人不会轻易就范,只是在离温州这么近的地方下手也未免太过大胆。不过越是不可能的情况,就越是容易出危险,且看看今日是谁胜谁负吧。
他们临出前也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在陈起的命令,一队士兵手拿着盾牌冲过人群,接着一队火铳手集合整队围了过来,片刻中火铳响起,似乎周围的树林中也传出惨声呼叫。
他们护着郭文莺边打边往马车跟前退,那辆马车是皇上给她特制的,纯钢打造的车身可抵御任何枪箭,只要关上车门,里面机关自动升起,谁也伤不了她分毫。
可就在这时,忽然竹林中一个人影急的飞跃出来,那人身上披着黑色披风,头戴斗笠,手中一把长剑,那剑身细长漆黑,与寻常剑身俨然不同。
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