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白族人世代休生养息的千年古城,曾多次毁于战火和地震自然灾难,如今依然坚挺的保留着千年模样。
古老的街道,一弯溪水错落着贯穿了整条青石板铺就的街道,石板斑驳了,可是水依然非常的清冽,形成了“家家门前绕水流,户户屋后垂杨柳”的诗画图。
大理是南昭国旧时的城都,曾经辉煌、喧闹、繁华、摩登。现在美丽依旧,却多了几分感伤。
杜总镖头带着车队进了城,对郭文莺几人道:“咱们目的地就是这里了,实在不便再相送,几位要去哪儿可自行便去了。”
郭文莺笑道:“这个自然,只是咱们从未到过大理,也没见识过云南王的府邸什么样,总镖头能不能行个方便,叫咱们也去开开眼界。”
杜总镖头想了想,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他们卸货是要卸到王府里面的,叫云南王看过之后才能送出去。
而陵寝所在之地是极为隐秘的,送货之事用不到他们,前后也就几个时辰,倒也不会出什么事。
他道:“那也行,你们要是愿意,就跟着我进府吧。”
车队一路向前,到了前面一条宽敞的街道才停下来。
整条街只有一户人家,那就云南王府。高大的门楼,宽敞气派,比京城中的各大亲王府还显阔绰。只是维持王爷的规制,不敢僭越罢了。
车队停在府门前,从里面跑出十几个伙计,打头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约莫好像是府里的总管似得。
他冷声道:“你们怎么来得这么迟?王爷都等急了,你们要是今日再不到,估计一个个也不用活了。”
府里开了后门过车马的地方,让他们车队进去,随后开始装卸货物。
郭文莺站在院中,往四周看了看,这里只不过是个偏远,可依然有几分雅致和气派。
房屋上面都是桶瓦泥鳅脊,那门栏窗,皆是细雕新鲜花样,并无朱粉涂饰,一色水磨群墙,下面白石台矶,凿成西番草花样。如此精工细作,便是皇宫内院也有所不及。
她看得直咋舌,一个偏院便是如此,这云南王府究竟有多豪华啊?其实这里本来就是南诏国的皇宫,会华丽一些也不足为怪,但房屋院落显然都是新修的,这大笔的银子花下去,比修皇家园林还奢侈呢。
她忽然想起江太平,这位公爷的公侯府似乎也到不了他这程度。
货卸下来,大部分趟子手都退出府去,剩下十几个镖师和杜总镖头一起等着王爷驾临。府里的大总管先验了货,只是这种东西过于金贵,不能有丝毫闪失,总要王爷亲自过了眼才行。
等了一会儿,听到有人高呼一声,“王爷驾到。”
院子里的人都纷纷跪倒,郭文莺不想跪的,只是她一个人站着,未免太显眼,便索性拉着封玉儿蹲在地上。
封玉儿年纪小,却有几分傲气,蹲也不肯蹲,双手掐着腰,直挺挺站着。索性她年纪小,个头不高,他们站的又靠后,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郭文莺对这位段王爷多了几分好奇,不由抬头偷瞧了几眼。
这位段王爷看着似乎二十五六岁,有一张官刀刻般俊美的脸,整个人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俊美的脸上此刻噙着一抹微笑,笑容很是温和,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亲切之感。
他头上戴着束嵌宝紫金冠,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红箭袖,束着五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外罩石青起花八团倭锻排穗褂,登着青缎粉底朝靴。这一身应该不是王爷常服,倒像是刚从靶场射箭,或是打猎回来。
郭文莺暗道,光看这张脸,还真是个俊美之人,也难怪就连封敬亭都夸赞这位段王爷,说他若在京城,什么四大公子都比不过他。
段伟晨走到近前,伸手从车上拿了一块木头颠了颠,然后在手指轻轻摩挲了几下。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这金丝楠木在他手里只过了几眼,便知道材质好坏,真假了。他点点头道:“还不错,这次的木头质地挺好,都留下吧。”
“谢谢,谢谢王爷。”杜总镖头点头哈腰的道了谢。
往常交货的时候都没那么容易脱身,今天这么轻易放了他们,也算是运气好了。他忙带着人出去,临走时还不忘给郭文莺使了个眼色。郭文莺自然知道要跟着一起走的,她也没想在这里待下去,便拉着封玉儿随后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封玉儿突然挣脱她,向后跑了过去。
郭文莺一把没拉住,见她跑向段伟晨,不由暗叫不好,这会儿很是后悔不该带女儿进来的,,她万一出点什么事,自己也难辞其咎。
封玉儿跑到段伟晨面前就停了下来,抬眼看着他,大眼忽闪忽闪的,突然开口道:“哥哥,你长得真好看。”
段伟晨本来想喝骂的,看见这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气也消了几分,问道:“这孩子是谁带来的?”
郭文莺走过来,抱了抱拳,“回王爷,这是小儿,小孩子不懂事,还请王爷见谅。”
段伟晨看了她一眼,见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十分白净的青年,模样生的极好看,尤其是一双大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
他哼一声,“看好她,别到处乱跑。”说完,转身就走了。
在郭文莺眼里,这似乎也没什么,可旁边看着的下人却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都心里纳闷,平时王爷脾气最为暴躁,可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丝毫没动怒呢?
段伟晨也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