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骑马沿着山路追了过去,眼前忽然出现两条岔路,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路唯新跑在最前面,见此不由勒住缰绳,转头问郭文莺,“咱们该往哪一边追啊?”
郭文莺随便睃了一眼,便道:“向东吧。”
路唯新不解,“为什么是向东?”
郭文莺一脸沉静往前一指,“你想想这个时候封敬安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哪儿?”
路唯新想了想,“他应该是要离开云南吧,他们战败也不能再在这地界混了,不敢离开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郭文莺哼一声,“这是一般人的想法,不过要知道封敬安绝不是一般人,此人自诩有几分才干是绝不会认输的,怕是要孤注一掷,而最有可能求助的人怕就是大理的那位了。”
往东去是大理,往西去是离开云南境内,路唯新虽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不过他一向把她的话奉为圣旨的,闻言立刻拨转马头往东去了。
郭文莺也随后跟了上去,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大理,也不知是不是封敬安跑得太快,竟是没追到人。眼看着前面就是大理城了,还是连人影都没看到,路唯新忍不住道:“文莺,咱们不会追错了路了吧?”
郭文莺锁了锁眉,“追错了也不打紧,正好可以去大理见见段伟晨。”
路唯新咂咂嘴,“你说咱们带着这么多人进城不会有问题吧?”
段伟晨好歹是云南王,他们带着这几千人都是全副武装,火铳快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打算攻打大理城呢。
郭文莺却不怎么在意,她带兵进城又怎样?她有枪炮在手,还怕段伟晨不成?
低哼一声,“进城”
话落已经策马向前奔去,路唯新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左右他看段伟晨也不顺眼了,正好还有找机会教训教训他。
他们到了城门前,那些守城的白族士兵都有些傻眼,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全副武装的兵丁,人走到近前了才想起来要拦阻。
“喂,你们什么人?这是要做什么?”
郭文莺一个冷眼瞪过去,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得,那守城的兵丁都哆嗦起来。一时惊骇着,连要进去禀报的事都给忘了。
朝廷有规矩,重兵是不得随意进城的,尤其在云南王的治下。当年朝廷和云南王订立过协议,朝廷不干涉云南内政,云南一省可以驻兵,也就是说在人家的地盘上还得听人家的。
郭文莺这么带着兵要进城,从某种方面来说已经严重侵犯了云南王的权威,便是两边开了战,她其实也不占理的。
只是这会儿郭文莺满心满肺的火气,追不到封敬安,让她更加心急如焚,哪管合不合规矩,再有人敢上前阻拦,直接拿把火铳往前一递,顿时吓得一干兵丁如潮水般退去。
不是战时,平时大理城守城的都是轮班的,一班不过数百人,又哪里敢和几千个火铳兵对上?一个个都往后退去,还有人大叫着:“敌兵来袭,敌兵来袭”
皮小三上前几步,拽住那喊叫的兵丁,堵着嘴就是一顿打,本来没什么事,让他也得叫出事来。
郭文莺纵马从城中走过,前面自有开路的兵丁,其实她也不想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只是对待段伟晨那种人,你跟他玩软的,他不把你当回事,也只能带兵硬碰硬了。现在皇上都不见了,她还怕和云南开战吗?
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冲入大理城,这么多人浩浩荡荡进城,早就惊动了城中的守军,也早有人往王府送信去了。
只是郭文莺他们人数众多,又武器精良,虽有守军围了过来,却也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大理城的守将在半路拦阻,那是个三十来岁的人,也不敢得罪她,客客气气地抱了抱拳道:“大人,您这样怕是不好吧?”
郭文莺也不理他,只管自己策马而行,那守将一脸无奈,他大理城守卫不多,还真不敢这么和朝廷开了战,便也只能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不时低声劝几句,让她千万别冲动,有事好好商量云云的。
郭文莺回头睃了他一眼,瞧他满脸络腮胡子的很有几分男子之气,怎么这么罗里吧嗦的?
她冷声道:“我不是来打架的,只是求见王爷。”
守将禁不住抹了一把汗,心说,不是来打架的,带这么多人干嘛?更何况这哪里是打架,打仗还差不多。只是他一个五品守将哪能拦得住,只希望神佛打架,他们这些小虾米小螃蟹不会遭了无妄之灾。
在这么一个嗦的守将陪同下,他们一路到了云南王府,一路排开了往大门前一站,顿时把整个王府吓了个人仰马翻的。
这会儿王府里早得了消息,厅堂里段伟晨正坐着喝茶,听管家叽里呱啦的介绍着外面的情况。
“王爷,那个什么钦差的真是胆大包天的很,居然敢带兵进城了,这是没把王爷放在眼里啊。”
段伟晨“哦”了一声,脸上表情倒是出奇的镇定,他微微一笑,“那又怎样?”
管家怔了怔,一时没明白他所指什么,开口道:“什么怎么样?”
段伟晨道:“我是说他们带兵进城又怎么样?”
“不是啊,这有损王爷威严,而且这些人也不知安的什么心思,这万一是要对王爷不利可如何是好?”
段伟晨哼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几千兵马而已,算不得什么。何况我这个云南王乃是皇上亲封的,他们也不敢把本王怎么样。”
管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