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皱皱眉,“这是谁来了,真是好大的气派。”
郭文莺道:“怕是云南王段伟晨吧。”
这个时候段伟晨出现,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封敬亭冷哼,“总听说这个人,朕还没见过,今日倒会上一会了。”
段伟晨的人来得很快,片刻便已经到了近前,他今日穿着一身精致蟒袍,头戴紫金冠,腰配金刀,端坐马上,当真是好一副高贵模样。
他嘴角挂着吟吟笑意,对郭文莺一抱拳,“钦差大人,本王知道大人今日要回京,特来相送。”
郭文莺微笑,“多谢王爷了,王爷如此相待,真是受宠若惊。”
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半分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段伟晨也只当没看见,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钦差大人......”
他一转头瞧见封敬亭,有意无意地扬扬眉,“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位?”
封敬亭骑在马上,嘴角微微扬着,一副似笑非笑地样子,“这位莫非就是云南王了?”
段伟晨一抱拳,“在下段伟晨。”
封敬亭半点没有还礼的意思,不过嘴上却道:“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
两人相视一笑,似很有一种亲切之感。
郭文莺看着他们,忽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就好像她和封敬亭初到东南,他和江太平第一次会面时,那副虚伪的样子,看得还真是让人牙疼。
封敬亭一向会做表面文章的,心里恨透了人,却半点不肯露了。这两年郭文莺难得看他装相的样子,索性在一边看着两人表演。
段伟晨跳下马,对封敬亭深深施礼,热情地与他攀谈了起来,说起云南的风土人情,特产风味,有哪些值得去的地方。又说起他和郭文莺一起在猎场如何打猎,又在马场过夜的事。本来一段惊险的经历,被他硬是歪成了香艳之事,还真是叫人头疼。
郭文莺听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前面说的那一堆都是废话,想必他重点要说的就是他和她在一起如何如何吧?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这儿,就为了讲这几句闲话吗?
转头看封敬亭,脸色隐有些变色了,显然对他所说的和郭文莺夜宿马场之事十分介怀。
不过他不提马场还好,一提马场她倒想起来了,那个马场的场主叫什么杜绾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攻破玉龙山的时候没找到杜绾的影子,在山寨里也没看见,若不是段伟晨特特提了这么一段,她都要忘了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一个跟封敬安交往过密的人,终究是留不得的。
她笑道:“段王爷真是好记性,想必有一个叫杜绾的,王爷也记得吧。”
还没等段伟晨开口,她已经高声道:“段王爷想见大理城郊马场的场主杜绾,你们还不赶紧抓了来。”
“是。”
有兵丁应了,真的往马场去了。
郭文莺笑眯眯地从马上跳下来,“多谢段王爷提醒啊,此人与叛逆交往过密,可不是什么好人。”她说着假装才想起来道:“啊,对了,那是段王爷的朋友,不知王爷可知道此人在哪儿吗?当日在马场失火,我差点被烧死,这火可来得蹊跷啊。”
被她这一插话,段伟晨话说到一半就被硬生生打断了,桃色新闻也瞬间转成了为国尽忠的危险经历,而封敬亭的脸色也明显和缓了许多。约莫也不会以为她和段伟晨有一腿吧?
段伟晨一路护送着他们前行,这一道他和封敬亭畅谈的甚是欢快,他言辞幽默,见多识广,说话极为有趣,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会讨人喜欢的人。
封敬亭暗道,若不是怀疑是他暗害了自己,没准真会对他有好感了。
他们一路出了大理境内,再往前就是官道了,走上约莫两天的路程就能出了云南,之后快马加鞭,不过一月就回北京了。
上了官道,段伟晨才准备告辞,对着封敬亭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小王与这位爷一见如故,只可惜不能有很多时间叙谈,改日到京城时拜会。”
封敬亭含笑,“那我就在京城恭候王爷了。”
段伟晨说着又对郭文莺挤挤眼,“大人可别忘了还欠段某一顿好食,这可是要叨扰的。”
郭文莺皱眉,她什么时候欠他饭了?这丫的还打算诳她一顿饭不成?
都知道段伟晨这一趟来得蹊跷,等目送他去了,她才道:“皇上可知道这人来干什么的?难道他真会进京吗?”
封敬亭道:“不知道他会不会进京了,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目的,左右段伟晨也不过只是霸守一方,只要他不似江太平那般有不轨之心,朕暂时是不会动他的。”
他离京时日不短,临走时把所有朝事都交给6启方,可终究不放心,便也没在路上耽误,一路快马扬鞭赶回京城。
其实算下来出去也不过三个来月,却好像经过了很长时间,远远看见城门楼,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封敬亭车马要进宫,在宫门前郭文莺却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终道:“皇上,我多日没见舅舅和舅母,想去探望一下,在宫外小住几日。”
封玉儿听她说,也叫嚷着要跟着去,大喊着:“爹爹,我也要住舅公家。”
封敬亭眉头都皱的打结了,马上要回宫了,又去什么舅舅家?不过他好容易把郭文莺哄回来,又不想闹得不愉快,便道:“好吧,你们去卢爱卿府上住两日,两日之后再回宫吧。记着,不能过两日了。”
郭文莺没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