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库也要重新清点,为下次大战做准备。所以一大早,郭文莺就和邓久成在兵器库里忙着登记造册,并挑出破损毁坏的,能修补的修补,不能修补的也要拆些零件留待下次使用。
两人正带着士兵挑挑拣拣忙得满头大汗呢,路唯新怀里揣着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跑过来,一见郭文莺,神神秘秘地对她打了个眼色。
郭文莺素来了解他,不由一笑,“你拿了什么好东西?”
路唯新掀开衣襟,里面露出一个白绒绒的小东西,却是一只小兔子,很小的一点,也就一只拳头那么大,毛茸茸的,看着很是玉雪可爱。
她一喜,“你从哪儿抓的?”
路唯新道:“今儿个出营训练,在山上抓的,特意送给你玩。”
“行。”郭文莺点着头,“咱们晚上做兔肉汤喝,这兔子肉嫩,正好做汤。”
路唯新脸抽了抽,他听说女孩子都喜欢养个小动物啥的在身边玩,什么小猫啊,小狗啊,小兔啊,都可喜欢了。他为了讨她开心,今天特意给她抓了一只兔子,还以为她会欢天喜地拿去养着。果然他们家文英,不能用常理论啊!
他顺手把兔子往旁边一扔,摔得七荤八素的,都做汤了,还小心呵护个屁啊。
虽是扔了,一时又觉不甘心,围着她狗腿道:“下回我抓只狐狸给你,也是这样雪白的,可好看了。”狐狸肉骚气,她应该不会吃了吧?
“好。”郭文莺欢喜地应着,“再顺便抓只黄鼠狼,回头拿着和狐狸一锅炖了。”
路唯新:“……”
郭文莺脑中幻想着把黄鼠狼和狐狸剥皮抽筋的样子,心情无比欢悦。她对付不了封敬亭,也只能拿黄鼠狼出气了,谁叫它长得像谁不好,偏像了她最讨厌的人呢?
清点完兵器,和路唯新抱着兔子准备去大快朵颐,刚出了兵器库,远远地便瞧见君安候世子钟怀一摇一摆的向这边走来。
郭文莺心里一阵膈应,她对这位钟世子的厌恶到了极点,比对封敬亭更甚。
这钟怀有段时日没出现,还以为是回京了,没想到今天又在这儿遇上了,这真是冤家路窄啊。
她不想跟他搭话,慌忙拉着路唯新躲回兵器库,等他走了才又出来。
路唯新看她躲避的样子,不由摇摇头,“那钟怀是王妃的堂兄,你怎么那么怕他?”
她疑惑,“哪个王妃?”
“当然是端郡王的王妃。”
郭文莺怔住了,“王爷有王妃了?”
路唯新轻笑,“亏你还是王爷的亲信,连这都不知道,王爷六年前就娶了王妃了。”
郭文莺哼哼两声,一想到他在山洞急不可耐的亲自己的模样,那日晚上又挑拨她想自杀,顿觉心火上升,恨声道:“就他那阴阳失调的小样,怎么看也不像娶了王妃的?”
路唯新一听,顿时乐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王爷娶的这位王妃是个病秧子,做姑娘的时候就病得快断了气,打一进府就卧床不起,王爷成婚六年,没一天是待在王府里的。他娶了妃跟没娶一样,旷了这几年不阴阳失调才怪了。”
郭文莺好奇,“王爷没子嗣吗?”
“子嗣?跟谁生?”路唯新“嘁”一声,“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王爷大婚没两天就到军中任职了,一走就是六年,哪能生出孩子来?就算他不走,凭王妃的身板怕是连洞房都不能,还生孩子?听说王爷没娶侧妃,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平日里可是素的很呢。”
郭文莺吁了一声,这下就能解释通了,一个正常男人,离开自己媳妇多年,又没找别的女人,旷了这么久,难怪对自己有了别的心思,实在是军中女人太稀罕啊。
这么一想,也便觉得自己这些天的担惊受怕是多余的,等回到京里,他女人一多起来,横竖记不得她是谁了。这辈子她只是他的属下,可不想跟他扯上别的关系。
封敬亭的脾气表面温和,实则霸道,性子阴沉不定,喜怒无常,又惯于掌控一切,跟他在一起很有一种压抑感,让人满心满身的不舒服。他做上官,做皇帝都与她不相干,反正不能当她男人。
她哼哼着迈步往外走,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低声问:“唯新,你觉不觉王爷有喜欢虐人的倾向?”
路唯新摸摸脑袋,“有吗?我觉得王爷脾气挺好的。”
郭文莺暗自撇嘴,脾气好,天底下都让他给骗了,他若脾气好,那世上还有坏人吗?
这时候邓久成抱着一捆箭矢往这儿走,正听见这句,不由撅着胡子笑起来,“我觉得吧,这王爷是喜欢虐人,不过要分虐谁。”他说着睃一眼郭文莺,笑得暧昧,“像郭大人这样的,最喜欢虐了。”
郭文莺:“……”
她也是多余,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
吃过饭,郭文莺便去见了封敬亭。
他让齐进传令来找她过去,因是齐进亲自来的,她又找不到推脱的理由,也只得跟着去了。
临进军帐时,齐进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小心伺候着,千万不要惹王爷生气了。
前些日王爷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生了气,他既不骂人也不打人,只让营中的将官反省自己犯了哪些错,每个人写一万字的汇报。有的将官大字不识一个,哪写的出来?还有的为了凑字数,恨不能把刚出娘胎,尿了人一身的事都拿出来说道说道,并据此深刻忏悔了一番了。
营中将官每一个都交了汇报,封敬亭还不满意,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