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美好而充满希望,大家都喜欢的日子。
太阳早早便已挤出了笑容,殷勤的挥洒下和煦的阳光。疏懒的风,从禹城的大街小巷吹过,带来最清新的问候。
禹城第一医院。
住院部的侧面种着一排樱花树,此时正是花期,一大簇一大簇的樱花正傲娇的盛开在枝头,粉的、红的、白的,灿若云霞。一群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麻雀叽叽喳喳的窝在那花团锦簇之中,幸福的就像找到了梦想乡。
花香随微风四散,打着旋儿从敞开的窗口钻了进去,连带着走廊上消毒水的味道都被冲淡了不少。
时间还早,走廊上空无一人,中段的接待台里,两个早上刚换完班的护士妹子正低声交谈着什么。
一切都这么安静而和谐。
忽然,一声尖锐而刺耳的叫声打破了走廊的宁静。
“俺滴儿啊!”
值班护士悚然一惊,这叫声凄厉中带着悲苦,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吗,可这层并没有重症监护病房啊。想到这,其中一个护士向另一个交代了一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在医院工作虽然看惯了生死,但毕竟人命关天,哪次不是大事。
走廊上,住在其他病房的病人以及一些陪同看护的家属也纷纷探头出来,交头接耳着猜测出了什么事情。
值班护士一溜小跑的跑到走廊边缘的病房,刚才那个叫声便是从这里传出。
直到现在还有一个女人在里面嚎啕大哭。
此时病房门大开,里面人不少,粗略一看约摸着有十几号人,这些人或站或蹲,大多是一些皮肤黝黑的汉子,人群中还有两三个身穿黑西装浑身散发着彪悍气息的大汉。整个病房里此时都充斥着凝重而压抑的气氛。
看到里面这场景,值班护士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是真出事了。
她硬着头皮挤了进去,职责所在,在医生赶来之前总是要先安抚一下病人家属的情绪不是,这也是减少医闹的有效手段之一。毕竟人家刚刚失去亲人,医院还一幅冷漠的事不关己样,暴脾气一点的可不就得闹一闹嘛!
病房此时虽然人多,但是倒也不至于拥挤,值班护士相对顺利的挤了进来,她一眼就看到了趴在病床上嚎啕大哭的大妈。
瞧这哭天抢地的样儿,值班护士都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若非伤心欲绝定然哭不成如此模样。
自古以来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是人间最悲苦的事情之一,值班护士心里重重的叹息一声,顺带脚的对病房里这些也不知道是病人家属还是朋友的家伙产生一些鄙视,大妈都哭成这样了,也不说来个人安慰一下,都说男人是铁石心肠,果然没错。
想到这里,值班护士开口安慰道,“大妈,节哀顺变,您儿子在天有灵肯定也不希望看到您这么伤心的。”
这话一说完,值班护士感到病房里的气氛骤然一变,先前的压抑瞬间替换成了慢慢的怪异。难道说错话了?就在值班护士感到诧异的时候,她身旁的病床上忽然响起声音。
“护士妹妹,你是在咒我吗?”
值班护士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噌的一下跳开紧接着回头看去,只见病床上病人容光焕发的,哪里有半点已故之人的模样。
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妈呀说错话了。正打算开口道歉,只见原本趴在病床上哭天抢地的大妈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的死死盯着值班护士,那表情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你这个小蹄子,竟敢咒俺儿子。”
值班护士此时也是纠结的不行,她感觉自己都开始分泌乳酸菌了,这尼玛,你儿子看起来比我都健康,干嘛哭得像唱招魂曲似的。
虽然这事也是自己鲁莽,毕竟看清楚了再说话也不会闹出这样让人不愉快的误会。有心道歉,但是听到大妈那难听的话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就在她纠结的当会,大妈倒是好不纠结,张牙舞爪的就扑了上来,“你敢咒俺儿子,看俺不撕烂你这张嘴。”
值班护士差点吓尿,这大妈不仅骂人,还要吃人啊。
周围那些皮肤黝黑的汉子一看大妈这样也吓一跳,七手八脚的上来拉架。
“哎哟大姨,你别冲动啊,这么好看的小娘子,嘴撕烂了多浪费啊。”
“二大妈,淡定淡定,一把年纪了。”
“侄媳妇儿,你别吓坏这小姑娘,我觉得给你家老二当媳妇儿挺不错的。”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值班护士感觉自己乳酸菌分泌的更迅速了,而且看样子,这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居然有阻挡不住大妈冲锋的迹象。
“吵吵吵,你就知道吵,吵能解决啥问题!”,病房角落里,一直蹲在地上的一个大爷操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喊道。
大妈一愣,也不冲锋了,扭头向着大爷吼了起来,“田老六,想当年俺也是十里八乡一朵花儿,怎么就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两儿子都被人害成了残废,你屁都不敢放,就敢冲着俺瞎嚷嚷。”
“俺滴儿啊,俺不活了。”
值班护士看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开始蹬着腿儿哭天抹泪的大妈,整个人都懵逼了。尼玛,刚才那声响彻走廊的哭喊也是这个样子吧,早知如此自己淌这浑水干嘛,直接叫保安就好了。
墙角里,田老六一看这架势,一张原本就长满皱纹的脸拧巴的更紧了,也不说话,把别再腰带上的水烟杆儿取了下来,吧嗒吧嗒的抽了一起。
这一家子,老娘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