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雷最先现了贝茗神色间的异常,他冲着鲁之昂使了使眼色。
然而鲁之昂这家伙却是个榆木脑袋,根本就没能领会胡雷眼神中的含义,“老板,你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不舒服尼美啊!胡雷对于鲁之昂的情商真是服气得不要不要的。
而这时,贝茗已经调整好了神色,满面笑容再无方才的犹豫和挣扎。
难道是我看错了?胡雷摇摇头。
到第二天早上,当鲁之昂着急忙慌的砸开自己房间大门的时候,胡雷才意识到自己当时并没有看错什么。
“老板,老板,贝茗她,她……”,鲁之昂满头大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喘得连话都说不完整了,看起来极为狼狈。
胡雷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这特么五点还不到,真是要人亲命啊。
“别激动,慢慢说。”
“贝茗她,她,她……”,鲁之昂她了半天还是没她出个所以然来。
胡雷一头黑线,起身倒了杯水给鲁之昂递了过去。可怜的家伙大口大口的喝完水以后才终于恢复了基本的语言能力,“老板,贝茗她走了。”
“走了?”,对于这一情况,胡雷心中好像没有半点意外,很自然的,她想到了贝茗昨天那奇怪的表情。
小店楼二的房间和床位已满,贝茗没办法住在那里。而员工宿舍又全是一拳糙老爷们,贝茗住过来的话极不方便。所以,昨天是鲁之昂在商业街旁边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店,贝茗晚上就住在了那里。
原本鲁之昂是打算留在那里过夜的,但考虑到两人毕竟分别多年刚刚重逢,而贝茗又刚刚经历了抢婚这样的变故,所以鲁之昂决定给贝茗留一点私人空间,于是在安顿好贝茗以后,这家伙居然就一个人回员工宿舍了,并且激动的一宿都没睡着。
对此,胡雷表示强烈的鄙视。这尼玛都到这一步居然又临阵退缩,在他看来,别看鲁之昂说的好听,其实这家伙就是底气不足,所以才给自己的临阵退缩找了那样一个理由。
别的不说,就说这抢婚吧,对于贝茗来说可以说是天大的变故了。胡雷甚至认为,这件事对贝茗的影响绝对不比当年鲁之昂的音信全无来的小。
看看当年别人蒋大山是怎么做的,以堂堂蒋家大少爷的身份陪在旁边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然后顺其自然的趁虚而入。可鲁之昂又是怎么做的,这家伙居然丢贝茗一个人在酒店胡思乱想,这特么要是不出点什么事儿就奇怪了。
真是货比货得扔,人必要要死啊,鲁之昂这家伙的情商,胡雷只想呵呵了。
事实上,也确实出事了。
用鲁之昂的话来说,今天早上他是打算去找贝茗吃早餐的,结果进门以后却现早已人去楼空,只留下了一封厚厚的长信。
对此,胡雷更是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早上四点多去叫别人姑娘吃早餐,你这到底是早餐还是宵夜啊。更何况这家伙居然连房间的房卡都拿了一张备用,这尼玛,既然如此你昨晚干嘛要走呢,真心无语。
胡雷蛋疼的听着鲁之昂断断续续的描述,然后从他手中结果过了贝茗留下的那封长信。
简单翻了一下,足足十八张a4信纸,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的密密麻麻,搞得胡雷的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看这大小密度,怕不是近万字了吧。
贝茗这姑娘,恐怕是一晚没睡啊。
再一次,胡雷无语的看向鲁之昂,看着这家伙丧得一脸。摇摇头,认真的看了起来。
在贝茗给鲁之昂的信里面,用了大量的篇幅来回忆两人的过往,包括他们青梅竹马的同年、少年,以及相亲相爱的那些年。
贝茗的文采不错,在胡雷看来,这不像是一封信,倒更像是一部平淡、清醒的小故事。而从这大段的文字中,胡雷分明能感受到贝茗回忆过往时的兴奋,那种美好的心情从字里行间轻轻的溢了出来。
而后便是他们的争吵,已经失散的这些年。她在写她的悲伤、写她的绝望,点点滴滴触动人心。
紧接着便是蒋大山趁虚而入之后的事情了。当然,贝茗并没有用到趁虚而入,这四个字只是胡雷主观上的评价而已。但是可以看得出,贝茗对蒋大山的心情极为复杂,她恨他破坏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让她平白的经历如斯痛苦。但是,她也很感谢蒋大山,毕竟,平心而论,这些年蒋大山对她真的百依百顺、无微不至。
看到这里,胡雷知道贝茗的心乱了,她理不清自己现在对蒋大山到底是爱还是恨,更加理不清忽然出现的鲁之昂对自己来说又是否真的意味着爱情。
原本这只是吐槽变故以后的正常心里波动,如果有人从旁安抚的话很快就可以褶过去。
但要命的是鲁之昂这家伙居然秉持着扯淡的绅士精神,居然想要给贝茗留一点私人空间。
于是,陷入纠结想不通,又无人疏导的贝茗,决定就此离去。
是的,贝茗走了!并不是出去散散心的,而是……
在那封信的末尾,她是这样说的,“之昂,感谢你给了我懵懂时对于爱情最美好的回忆。甚至就连曾经我认为让我无限伤痛的那些年,在如今开来都只是阴差阳错的误会而已。如此,我很开心。”
“但我思虑良久,造成我们这些年痛苦的,虽然是蒋大山的自私,但仔细想来又何尝不是因为门我们各自的性格所导致的,我们,或许真的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