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楚天谬心中有些感慨。
他知道,或许在今时今日,三界中真的再无天眷一族了。
那他心中的那个结,似乎也是到了解开之时?他可以不执念,不再迁怒。但是,却不代表他能忘记当初天眷之族那位老者的一句话,对他一生的改变。家族的叛离和抛弃,父母的惨死,暗卫的牺牲,以及后来验证语言的一幕幕,都让他不得不去记住这一族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或许当年那个大祭司接触过天眷之族的人?才从他们那里得到了预言天书?”叶雪飞将心中的猜测托出。
楚天谬几不可查的点了点头,补充道:“不仅如此,我怀疑九玄龙凰铠的战靴也是那人送来此处,将千年后你会来的事告诉那位大祭司的。想以妥善保护战靴千年,还有地心乳液这样的厚礼,与你结下一个善缘。同时,也是通过你,来化解与我之间的那一段因果。”
“……”叶雪飞神情古怪的看着他,似乎想要寻找出他这番说辞的依据。
被她的眼神看得如同被剥了衣服一般,楚天谬好笑的抽出手来,想要给她一个爆栗。最终还是不忍下手,临到眼前,改成了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尖。
“死开。”叶雪飞直接将在自己鼻子上作怪的大手拍开,警告的白了他一眼。
楚天谬从善如流的收回手,笑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天眷之族的人,他们能预知未来,自然知道你与这个部落之间会有一段缘分。他们也不过是借运势锦上添花而已。再则,你我之间的关系,当年,即便不会预言之人,也看得明明白白。通过你,来化解与我之间的因果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叶雪飞清冽的眸光闪了闪,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也知当年的酒后失言,对你造成的影响,所以才会想着弥补?”
楚天谬点头,口中却不置可否的道:“或许吧。”万年已过,天眷之族已然消失,谁有还知道当年的真相呢?
或许,他的这个解释,只是他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又或是,再次被天眷之族算中,给他一个交代。
楚天谬的话,让叶雪飞倒吸了口凉气。
当年,她听闻过天眷之族的名声,却从未接触过。此刻,楚天谬仔细分析下来,她不得不承认:“若真如你这般说,天眷之族实在太恐怖。你我修行千年万年,虽能法术通天,翻手能使星球覆灭,但是却也只能看到身边事。而他们却能看到千年后,万年后,算无遗漏。若是这些人中,有个别有野心的家伙,靠着预知,夺他人气运,恐怕……”
楚天谬笑道:“瞎想什么?这一种可能永远不会发生。”
叶雪飞的眼神看过来,似乎在询问,你怎么知道?
楚天谬淡笑,意有所指的回答:“若是他们敢,第一个收拾他们的就是天。”他虽然一直没有找到天眷之族的人,但是却是对天眷之族最为了解的人,甚至比他们本族还要了解。这种了解,来自于当初的怨恨,来自于想要讨要说法,为父母报仇的执念。
所以,他在知己知彼的同时,也偶然得知了一个关于天眷之族的禁忌。
就是,一旦他们想要利用天赋,夺得并不属于自己的一切,就会立即招来天罚劫雷,不死不休。任何法术和伪装都无法躲过,天眼,无法蒙蔽。
……
丛林里,时间已然过了许久。
在约定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上,一群衣衫褴褛,宛如山中野人的家伙,都聚集在一起,诉说着劫后余生前的危险。
这一刻,有着难得的放松,唯有一人,仍然神情紧绷,如同铁石冰块一般,远离人群,站在一旁,默默注视丛林深处。
“时间已经快到了,怎么还不回来?”刑皓心中暗暗着急,不止一次后悔,当初自己没有坚持跟随叶雪飞一起离开。
但,他心中也明白,那个男人寸步不离的守在叶雪飞身边,自己又如何能与她并肩呢?
心底泛起的苦笑,连同这几日的分离,让刑皓渐渐明白了心中那份不知何时冒出嫩芽的朦胧情愫。只是可行,这情愫还未等它继续成长,就被告知,它不该存在。
这几日,他硬生生的掐掉了这份念想,告诫自己,‘九爷,并非是自己能够肖想之人。’原本一切都会回到过去,可是在此刻的等待中,他才发现,即便他放下了追求,却不代表遗忘。
算了,不该是自己的,就别再妄想。
就在刑皓胡思乱想,心思杂乱的时候,从丛林里走出两个衣衫整洁,甚至没有一点脏污的人。
这种好似自家后花园散步的轻松,简直就是在拉仇恨。
第一个发现二人回来的,并非是早就等候的刑皓,而是其他人。
当他们看到叶雪飞和楚天谬神清气爽的样子,心中已经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