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跟着的是阮家的两位长老,从他们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一脸傲慢的跟在阮籍的身后。
阮籍三人进了大厅,对于满地的阮家弟子,他不曾看上一眼,仿佛早已经知道了一般。反倒是阮家的两位长老,一见阮家子弟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更是感到他们体内真情涣散,内劲不在,双眼立即‘蹭’的瞪了起来。
其中一人更是厉声质问:“你们对我阮家子弟做了什么?”
另一人忙去一一检查这些阮家弟子的情况。
“嗬,我们可什么都没做。你们走了之后,阮家的这些弟子一个个突然都摔倒在地,待医师来检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风臣汝抢先开口,声音中颇有些幸灾乐祸。似乎,还在为之前风家擂台被抢,儿子被伤的事而耿耿于怀。
“你放屁!什么都没做,他们怎么会都变成这样?”可惜,阮家那长老却丝毫不信,不依不挠的追问,似乎已经认定是其他三大家族做了手脚。
那去检查的长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忙走过来,一把抓住同伴,拼命给他使眼色。
被阻拦的阮家长老不满的道:“干什么!”
那长老传音道:“你莫是忘了,当初少主说过的后遗症?”
‘后遗症’三个字,仿佛如大锤般狠狠砸在前一个阮家长老的脑海里。让他立即响起了在出发前,少主对家中长老说的话。
他说,有办法能让阮家在此次比武中大获全胜,但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所以,他们这次挑选的弟子都是些底子好,却天赋有限的弟子,因为他们注定是牺牲品。
难道,此刻眼前的一幕,就是少主所说的代价?
质问的阮家长老醒悟过来,可是,此刻他却有些下不来台。
“你若是再继续追问,难免会让他们疑心,别忘了这的人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另一长老继续劝阻。
可是,那阮家的那位长老却有些骑虎难下,瞪眼问:“若是此刻我不再问了,岂不是显得我们阮家心虚?”
“一切交给少主便是。”另一位长老暗示了一眼阮籍,对他劝慰。
阮家两个长老都同时看向阮籍,见他镇定自若的样子,料定他心中自有算计,便一合计,不再乱开口。
“我白家行事磊落,阮家弟子的问题虽然蹊跷,但却与我白家无关。相信,与华家和风家也无关。”白令高声道。
他这句话,正好给了阮家两个长老下来的台阶。之前还怒气冲冲要寻个说法的长老趁机不满的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见二人沉默之后,白令才对阮籍道:“阮少主这三日三夜不知去了何处?我白家弟子四处寻找,都遍寻不到三位踪影。”
“旧疾复发,寻了一个清幽之处调理一番罢了。劳烦白家主担忧了。”阮籍淡淡的回答了一句。用词倒还算礼貌,可是语气却丝毫没有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样子。
好在白令也不在意,听到阮籍的解释后,反而露出关心的神色问:“哦?那如今阮少主觉得如何?可需我让医师来为你看看。阮少主远来是客,白家有这个义务好好招待。”
“不劳白家主费心了,我的身体已无大碍。”阮籍回答。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中,华兴峰和风臣汝却暗自疑惑。阮籍这次回来,似乎比起之前更显亲切。
不像之前,谁也不搭理。
这前后的性情大变,莫不是真的如他所说德尔那样,是因为身体旧疾的影响?可是,又是什么样的旧疾能让人变得如此?
不仅他们心中疑惑,就连叶雪飞和楚天谬也同样有些不解。
阮籍一出现,他们就锁定在他身上。与其他三人的目的不同,他们是想搞清楚阮籍身上的问题,还有那若有若现的天麟气息又是怎么回事。
可是,此刻却又看不出什么。
“有没有感觉到,再见到他,他身上那种别扭的感觉似乎减轻了不少。”叶雪飞传音给楚天谬。
楚天谬也有同感,却没有轻易下结论,只是道:“再看看。”
叶雪飞几不可查的点头,两人默契的保持沉默。
“阮少主,坐。”白令招呼阮籍入座。他心中同样疑惑,却也知道有些问题急不来。
可是,阮籍却没有走到白令安排的位子坐下,反而一步一步走向了叶雪飞和楚天谬所在德尔方向。
他苍白的脸颊很是平静,可是细长的眼眸中却情绪翻涌。
他的眼睛,只注视着叶雪飞一人,仿佛整个大厅里只有她一人一般,对其他的人,尤其是对坐在叶雪飞身边的楚天谬视而不见。
可是,他的眼神中,却又不像之前那般有着一种强烈的占有欲,令人厌恶。有的,只是一种怀念,一种埋藏许久,难以发泄的思念。
是纯粹的,没有沾染任何杂质的。
干净得就如同水晶一般。
这种感觉,前后反差极大,就好像是不同的两个人一般。
他就这样逐渐向叶雪飞靠近,而后者也没有避开,而是直视着他。
楚天谬的星眸在阮籍身上扫了一眼,又看了叶雪飞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保持了沉默。
两人间的距离并不远,不过百十步的样子。
不一会,阮籍就走到了叶雪飞的面前。
突然,他抬手一挥,大厅里仿佛降下一片晶莹之光,锁定了大厅里的空间,将其他人都封印在空间之中,却独独留下了他和叶雪飞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