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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当差去了,贾赦仍然待在家里,每天教大姐儿背声韵启蒙,然后大姐儿回来再唱给凤姐学。
迎春在教引嬷嬷的帮助下,承担了大部分的家事。日子一天天顺畅滑过,转眼就过了冬月的大半。
这期间,有省亲资格的人家,陆续修建完省亲别院。贾珍带贾蓉、贾蔷来见贾赦,邀请贾赦去参观省亲别院。
贾赦不理也不给三人进门,贾珍就站在门前不肯离开。最后贾赦打发贾芸送出一张纸。贾芸恭恭敬敬地贾珍说:“珍大叔叔,前番赦叔祖亏得高院判出手,现在还在卧床将养,嘱咐将这纸给老太太,老太太就明白了,再不会为难珍大叔叔了。”
贾珍接过那纸,当着贾芸的面打开,就是歪歪扭扭的俩个大字:醉梦。虽不解,但还是带着去了荣国府。
贾珍本不想再来请人的。上次请贾赦父子过去荣国府喝茶,不说那母子当场的针尖对麦芒,单就贾赦回去就摔下马,请了几个郎中都说昏迷不是摔下马造成的,贾珍就想避开嫌疑,可这想法却不好明着说出口。贾政最近几天说了几次省亲园子已经完成,要他过来请贾赦、贾琏,一来是炫耀漂亮园子,二来也有拉近分家后兄弟关系的意思,同时也有让他们父子,再给省亲院子添点光彩之物的意图。
不曾想啊,门都没得进。
贾珍想到被拒之门外,即羞恼难耐。贾赦定是怀疑他参与下毒了,听听门房那话说的,“我们老爷说了,已经另立一宗了,以后不给姓贾的登门。”贾珍恨不能上前一脚踢死那门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让政老爷自己吧。
贾珍脸色不好,贾母院子里的丫头们自然会看人分寸,急忙忙进去禀告,“老太太,东府的珍大爷来了。”
贾政正在贾母上房说一些省亲的事宜,听得丫鬟抱,就吩咐请贾珍进来。
“大老爷可说了什么时候来看园子?”
贾珍进屋施礼,然后就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绣园子已经让地花钱搭人了,最后还得罪人就得不偿失了。听贾政问,就把那张纸递了过去,嘴里说着:“赦大叔叔说了,已经另立一宗,以后他的府不给姓贾的进。”
贾政气笑了,“母亲,您看大哥说的什么话?谁又怎他了?他回来看看母亲也是他的孝心,难道不应该吗?”
贾政展开手里的纸,见是歪歪妞妞的俩大字:醉梦。疑惑地问贾珍:“珍儿,这是什么意思?”
贾珍接过,递给贾母,嘴里说:“芸儿和我说,前番他赦叔祖亏得高院判出手,现在还在卧床将养。让我将这纸给老太太,说老太太看了就明白了。”
贾母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醉梦,手抓着纸在抖,贾政赶紧上前扶住贾母,“母亲,母亲,这是怎么了?”
鸳鸯赶紧上前,和贾政、贾珍一起把贾母扶去床上躺着,打发人去请太医。贾珍看自己帮不上忙,在贾母房里还碍手碍脚,就安慰贾政几句,带着贾蓉、贾蔷告辞离开。
王太医过来给贾母请脉。然后对贾政说:“老太太这是受了刺激,一时心情激动,对上了年纪的人,还是要多加注意。我开一剂汤药给老太太服用,你们也要小心照顾。”
贾政送王太医出门,想想,问王太医,“醉梦是什么药?”
王太医愣神,许久才皱着眉头说:“是前朝宫廷秘药,听说娜耍就跟喝醉酒嗜睡一样,在睡梦中离世,所以才得了那个名。不过听说这药已经绝迹了。贤侄怎么想起这个来?”
贾政敷衍,“也是偶尔听说罢了。”多多送了诊金给王太医,也有封口的意思。王太医往来贾家几十年,自是会意。
贾母吃了药就闭目躺在床上,也不理会守在床边的贾政。贾政打发丫鬟们都去外面等,自己坐在贾母床前。想这贾珍的话,王太医对醉梦的解释,莫非是……
贾政不敢再往下想,低头和贾母说:“母亲,王太医说醉梦是前朝秘药。大哥即使有什么,也不会怨恨母亲的,大哥的命是母亲给的。”
隔了好一会儿,眼泪从贾母脸上滚落。贾政给贾母拭泪,“大哥必不会怨恨母亲,这么些年,都过去了,若是母亲想…,什么时候不能,哪里还需要大哥分家立府之后呢。大哥必会想明白母亲的不得已的。”
贾母颤抖着抓住贾政的手,“老二,老二,我这心啊,那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啊。若可以,我怎么舍得。不做,娘娘、宝玉,乃至以后的小皇孙,难道就孤零零在这世上,这一大家子就断了所有往来?老太爷为他的事受牵连,早早撒手去了,母亲可有怎么他了?”
贾母泪水滚落不息,贾政继续安慰,“母亲还是莫要伤心,保重身体为上。”
贾母哭了出来,就觉得心里轻松不少,“老大,以后是形同陌路了,就当我没生过这个儿子了。有高院判出手施救,怕是今上也知道醉梦了啊。”
“母亲莫想这许多了,三司还能拿母亲去问不成?就是今上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影响娘娘。”
母子二人再无话。
贾珍离了荣国府,就吩咐贾蓉带辆不起眼的车,走远点去截回王太医。王太医见了贾珍,就知道坏事上门了。贾珍开门见山问:“王太医,您老人家往来宁荣两府多年,还请给晚辈解释解释醉梦。”
王太医哪里敢惹贾珍这样的浑人,只好捏着鼻子说:“那是前朝宫廷秘药,听说娜耍就跟喝醉酒嗜睡一样,在睡梦中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