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罩身的男子赫然就是传说中死于三百年前那场大火的赵默笙本人。
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仿若行云流水一般为自己斟了杯茶水,自酌自饮道:
“如何?你觉得我说的可对?”
赵默笙冰冷的面容上没有半分的表情,好像是个冷冻着的尸体一样,仅是呆呆的望着前方远处,可别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听到赵云宗再次发问的时候,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温暖秀美的身影,好似初见时,翩翩起舞。
“梦娘......”
僵硬的嘴角开开闭闭,缓缓地溢出两个重如千钧却又美如仙乐的音调,好像只要这样开口唤一唤她,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一样。
“嘭”的一声巨响,少年郎一把捏碎手里的茶杯,紧跟着下一秒,动如脱兔一样地窜了出去,一把揪起赵默笙胸前的衣服,总是风轻云淡的那张脸上首次展露出浓浓的愤怒,道:
“你有什么资格去唤那个名字,你有什么资格,你就一个罪人,一个卑微到可怜的人类,却妄自不将天地放于眼中,如若不是你,我梦姨又怎么会死!如若不是你,梦姨的女儿又如何会变成现如今这般不生不死的模样!”
言罢,赵云宗神色交错间,原本还算清秀的面容竟开始发生诡异的扭曲,道: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们这些妄自尊大、满嘴仁义道德,实则男盗女娼的伪君子!更可笑的是,居然还打着除魔卫道的幌子干尽一切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人类又如何比得上我们魔族?我们敢爱敢恨,敢作敢当,可你敢吗?他沈长天敢吗?”
“梦姨死了,因你而死,小蝶心脉重伤,只能生不如死的躺在千年寒冰中沉睡,可这是为什么?她们明明什么都没有做,然而实则,她们这一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你们这些虚伪到极限的人间修士。”
突然间,赵云宗忽地放缓了语气,好似无限诱惑般,朗朗开口道:
“既然你们人类如此虚伪,既然注定的人与魔不得和平共处,那么,还留着人做什么?不如,就让我们魔来统领这一界,还这天地间一片清净如何?”
说完,少年郎好似极为痛快的仰天而笑,一场大笑过后,少年郎重归一片温文尔雅的风姿,唇边勾笑,一挥衣袖,身形骤然拉长了几分,眉目展开,剑眉朗目,唇红齿白,额间赫然显出一朵血莲图案,黑衣红衬,发髻高束,负手长身而立,竟宛如一株扎根古树,邪魅中竟是夹杂着一股不可忽视的皇者霸气。
红唇轻启,笑言道:
“沈长天,你欠小蝶的,本七煞少尊自当连本带息的一同向你收个干干净净!”
原来那少年竟是魔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七煞少尊,等同于人间界皇太子一般的存在。
...
出了赵府,眼见着已是下午时分,今个再想出城的话,时间上难免实在太过赶了,莫小晓略微沉着了一番,反正眼下也没什么事情,自己也不着急赶回宗门,那个不靠谱的师傅不是希望自己可以出来转悠转悠吗,既然如此,那倒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四处游走一番。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这几年来她莫小晓一直都是闷在山头苦修,历练的过少,对日后的修行也没什么好处,更何况对于前一世酷爱旅游的她而言,若是来此一遭却没有领略过这个世界的风采,实在太过可惜了一些。
想到做到,于是,莫小晓转身回到了客栈,一通收拾准备,打算明个一早去市上租辆马车代步,开始她的远游之旅。
只可惜,现实与想象是有差距的。
莫小晓大眼瞪小眼的跟着面前这位撅着厚厚的丰唇,呲着大牙“啊——呃——啊——呃”叫个没玩的驴友默默垂泪,她忘记她现在是个穷人了,高大尚的马车坐不起,没法子,遛了一大圈后,莫小晓的口袋里的那点银子只能买下这头毛色看起来还算鲜亮的黑驴子。
看着对面这个只比自己矮不了几厘米的驴兄,莫小晓自我安慰道:
“好歹,咱也算是有车一族了,别管是汽车还是自行车,总比腿奔强。以前自己那世不都是流行什么驴友自由行嘛,得了,咱俩就结个伴,一起旅游去,哎,自己这也算是找了个货真价实的驴友了。”
黑毛驴睁着一双乌亮亮圆滚滚的大眼睛,颇有灵气地咧着一嘴大白牙在莫小晓说完后紧跟着发出了一连串的“啊——呃——啊——呃”声。
见这毛驴竟然颇有几分附和自己的意味,莫小晓心中顿时大感安慰,顺了顺驴毛,纵身一跳,坐到驴背上,气势十足地大臂一挥道:
“老黑,走着!”
回复其的又是一阵“啊——呃——啊——呃”声后,四只蹄子点地飞快,嗖地一声窜出了市集。黑驴心中暗暗擦汗,可算逃离开那个要命的地方了,差一点,驴爷这一身嫩肉就被旁边一个胖子给做成了火烧,还好还好,这小子识相助驴爷我逃出火海,就是太叽歪了一些,驴爷一个劲地催他快走,这小子竟是还?n啵起来个没完没了,待到驴爷安全了,定是要一撂蹄子将这人甩得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