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寒影一直冷着脸,面无表情,眼见着清竹走了进去,他却站在门口不动。
郁泉幽的奇怪道,“花神殿下不进来么?”
那人冷冷的盯着他,闷闷的说了一句,“有什么好进去的。”
那语气十分的不善,让郁泉幽有一种自己方才惹怒了他的错觉。
她回头朝着沉睡着的狐墨一看,才明白这人为何这般怒气冲冲。
大概是因为从前的事情。
她倒是不清楚从前的帝玦,狐墨,玉寒影还有那个醉醺醺来到长白的白止上神有着什么牵连和误会,只是从人物记载中了解过,这四人当初在天庭之中有着天界四公子的称号。
她想他们从前的关系应该是极好的,于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随后道,“花神殿下若是不进去我便将门关起来了”
眼见着她要关门,那玉寒影脸上的表情便猛然抽搐了一下,双手挡住那快要合起来的门,依旧面无表情,嘴上却问了一句,“他没事吧?”
郁泉幽弯唇笑了起来,故意装作不想理会他一般,反白了他一眼,“他有没有事你自己不能进来看么?”
那人吃了闷亏,没落了声色,站在门口不语。
郁泉幽想要继续将门关上,门口的人却纹丝不动的抵着门,脸上寒意渐渐深重。
她奇了一句,“你倒是奇怪,怎么不进去看他,现在也不许我将门关上么?”
“为何要将门关上?”玉寒影冷硬的说了一句,盯着躺在塌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
郁泉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你瞧瞧外面的情况,这样嘈杂的幻境,狐墨能休息的好么?”
玉寒影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后方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仙仆以及长白弟子,看上去好像是这样一回事,于是低下眸,走进了屋子里,替郁泉幽关上了门。
郁泉幽叹了一口气,刚准备说些什么,便只看见那人径直朝着狐墨身边走去。她只觉得或许自己不需要在说些什么了。
她守在门口,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看着清竹为狐墨把脉时的样子,眼瞧着他凝重的表情,心中莫名慌了起来,难道她方才诊治有误么?
一番过后,清竹始终没有下定论,郁泉幽却在门边上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那声音她已经有六年没有听到,那个人她也有六年未曾见一面,心中莫名有些激动起来。
然而大殿之上却传来帝玦与那人的争论声。
“你怎么来了?”
“狐墨出事我不能来看看么?”
“我倒是觉得奇怪,狐墨出事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你赤杀阁号称掌尽天下,总不至于这一点消息要传遍六界后才知道吧?”
“我知道你们在气气我将可是那也是不得已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那时我会把她带到危险之地
只是为了平息你们的怒火我也已经想天帝请旨,下凡专心闭门与赤杀阁五年这六年我决心不与你们任何一个人相见现在狐墨受伤我刚刚满了六年之期想要回来见狐墨一面帝玦你又何必”
那人说着便抽噎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郁泉幽在门内听的十分难受。
她想起在青云那些天,便是这人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替着自己打通了经脉,陪着自己去了仙术大会。
于是打开了门,匆匆的朝着前厅走了过去,却在半路停住了脚步,她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的这一副行头,自嘲了一番,她这般出去又能怎么样,六年未见的她又能认出自己么?
现下,她从前郁泉幽的身份根本见不得光。
郁泉幽苦笑着退了回去,躲在小角落里看着明堂之上被扶桑扶着的女子,心酸不已。
堂上来人正是郁泉幽六年未见的官芸柔。
六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当初她不小心因着官芸柔涉险,被铭火一行人抓去了冰洞,受到了冰洞寒苦之毒,帝玦会那般生芸柔的气也十分正常。
只是她实在没有想到,官芸柔会愧疚难耐,亲自向天帝请旨,在凡间赤杀阁闭门六年,六年内决不与外界之人联系。
后来郁泉幽曾在凡间修术传中读到过这一赤杀阁闭门的惩罚是什么,六年中想起官芸柔的时候,总会心疼一番。
赤杀阁闭门是当初官芸柔创建它的时候定下的阁规惩罚,六年之内经历皮肉雷刑之苦,以此惩罚不忠不孝之人。
官芸柔只因为对郁泉幽的愧疚,特地请旨雷刑,遭受雷劈六年,堂上的那人消瘦不已,叫她如何看的心中不难受。
可惜她却不能冲出去抱住她,道一声安慰。
明明当年象牙之链,说好了同甘苦,共患难
郁泉幽摸着自己手上的那一串象牙链子,心中牵动不已。
堂上正坐的帝玦沉默许久道,“在等等吧不是不让你见。”
冷淡的声音,郁泉幽听出帝玦语气里的凉意与不善,不经叹了一口气,他应该还是没有放下之前的气,气芸柔让她回忆起了从前那些不好的回忆。
坐在一边的看着堂中情况的牵颜一头雾水的看着堂上这对峙的两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正当大堂之上一片寂静时。堂外,抚孤匆匆来报,脸色焦急慌张。
“报!掌门花界公主紫瑰仙子前来有事相告”不等抚孤将话说完,一个紫色的身影便跌跌撞撞的朝着大殿上跑了过来。
郁泉幽看见那一人浑身是血,脸上青紫不已,嘴角挂着血痕,发髻杂乱不堪,完全不同于从前她在蓬莱见到的那个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