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宗霈胳膊一紧,见面前女孩满脸高兴,便也冲她淡笑回道:“你也来看赛马呐。”目光越过面前人,见孙景华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若不是戴了顶白色礼貌遮去了大半面庞,只怕那笑愈发显得欠打。
朝孙景华点头招呼后,黎宗霈将手臂自孙嘉容掌心中轻轻抽出,轻拍其臂即收回:“走吧,你哥还等着在。”
孙嘉容蹦蹦跳跳的走到哥哥面前,黎宗霈稍后半步跟上,孙景华扬了扬眉朝二人道:“人齐了,那就进去吧。”
一脸兴奋的孙嘉容在前走着,连蹦带跳的不时回头冲两位哥哥嘻嘻一笑,从轻快步伐就能看出心情非常不错。五月的天气并不算热,日光却毫不吝惜的洒下,孙景华和黎宗霈犹如孪生兄弟般都穿着白色西服,慢上两步在后跟着,头上戴的遮阳礼帽亦是白色,只是孙景华的那顶帽带为红色绸带,多了几分fēng_liú时髦感,黎宗霈的则全是白色,中规中矩。
三人入场后,孙嘉容早已兴奋的跑到最前面,看着环形赛道和栏内参赛马匹觉着很是新奇。孙景华与黎宗霈并肩同行,见妹妹跑到最前,孙景华朝身边人道:“那丫头听到我约了你看赛马,死活吵着要来。”
“那是因为没看过吧。”黎宗霈淡淡一句。
“确实是头次看,要不你陪她买两张马票玩玩?”孙景华侧头看着表弟,唇角勾笑。
从小黎老爷就同子女们讲过赌博毁一生的故事,各种版本各种恐怖,故而黎宗霈对所有涉赌的东西都保持十二分警惕。读书时曾与同学们好奇买过两次马票,后来渐入社会,知道赌局背后涉及的利益链,便再无兴趣。见孙景华提议,黎宗霈也不多话,直接摊手伸到他面前,勾了勾食指。
“干嘛?”孙景华见他动作,装傻着反问。
“拿钱来啊,你指望那丫头身上有钱买马票?”
“你没带钱?”
“今天不是你请客吗?”
孙景华斜睨了眼,在黎宗霈伸着的手上一拍:“当我没说。”
手掌闷声一响,黎宗霈满足点头:“我什么都没听到。”
赛马一般持续四天,前三天会分三个批次进行比赛,选出优胜者晋级后,便在第四日举行决赛。今日刚好是决赛日,跑马厅的观赛者比前三日的都多上一些,更有通讯社和报社的记者在前排架了相机,摆弄着寻找最佳捕捉点。
孙嘉容在前排看了许久仍是一人,不由回头去寻两位哥哥,见他二人正在高几层的观众台上,便抬手招了招示意他们下来。孙景华低颔表示知了,抬手轻拍身旁黎宗霈的后背:“下去看着那丫头,省的一会跑不见了。”
“你不一起下去?”黎宗霈见他意思似要自己一个人下去。
“看到几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孙景华朝一旁努努嘴,身边扎堆的公子哥们也不知他说的到底是哪几个。
随口应了声后,黎宗霈便朝下走去,至场边栏杆旁,孙嘉容指着正在入场的参赛骑手道:“表哥你看,好多马。”
“你家马场里的马更多。”黎宗霈平淡道,因小时曾同两位表哥一起学过马术,对那些并不稀奇。
欢呼声从跑道入口处响起,参赛者们依次牵着马上场,圆形赛场黄土浅草,环了圈木制栏杆隔开观众,栏杆外还有条一米见宽的小水沟,将观赛处与跑道隔开了些,以免发生赛马翻出跑道撞伤人群的意外。
人群里呼声逐渐高涨,广播用英文播报着参赛马匹的编号姓名,计时台上也悬挂着马匹编号名字。黎宗霈见赛事即将开始,回头看了看道:“我们上去看吧,视野开阔,会更清楚一些。”
“不要,就在这看!”孙嘉容说完,怕身边人跑掉似的双手抓住黎宗霈的左臂,双目仍注视着起点处。
“一会马跑过来会扬起很大的灰尘。”黎宗霈看过几次,一会赛起来会是什么样,自然清楚的很。
“到时再说嘛。”娇声拉长了声线,黎宗霈也只得在一旁陪同,想到等会马过扬尘就头疼,偏偏今天穿的一身白,看来回去就要赶紧换下。
号令声响,十匹马同时跃出,所经之处人群举臂高呼,为自己购买的号码加油助威。见马群将近,孙嘉容拉着黎宗霈手臂边跳边摇着:“表哥快看,来啦来啦!”领头的九号白色高马,骑手黑帽红衣很是夺目,一骑在前拉开距离,后追九匹紧咬不放。
马蹄声近,只觉地面都被震的动起来,呼啸而过后扬尘卷高,黎宗霈见状忙揽住身边小表妹肩膀,右手将礼帽拿下掩其口鼻,圈着她后退几步。
群马跑过后一阵黄土飞扬,孙嘉容被圈入一个宽阔怀抱里,面前忽的白色一闪,口鼻立刻被帽子遮住隔绝了尘土,轻嗅下几□□旁男人的气息入鼻,很是亲切熟悉,身体也随他动作后退几步。
待面前尘土散了许多后,黎宗霈才将礼帽重新戴好,臂膀也松开了怀里人。这会见识到了尘土铺面,想她应不会再闹着跑那么前:“好了,上去吧。”
孙嘉容站稳身后觉面颊有些热,听头上传来温声,乖乖点头同意,二人便从前排人群中退出,朝着后处高排走去。寻到个空处后,黎宗霈无心观看比赛,张望着寻找孙景成,一旁的孙嘉容也无心再看,小心脏砰砰直跳,鼻尖似仍回绕着那分气息。
过了许久孙景华才从人群中冒出来,循着孙嘉容那顶别具一格的遮阳帽轻松找到二人,回想在家时妹妹听到黎宗霈后非要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