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带风,这或许便是伏羲的最终写照。
他从不在任何地方长留,就宛若那琴音一般,音符不停的跳跃变动,像人生,总是向前,时时刻刻都在改写着曾经,却没有一瞬间是相同的。
女人的脸上显露出一丝的绝望。
那座土丘高高垒起,即便是没有当面,但从其中传来的气息还是能让她很肯定,里面是她寻觅了多年的人!
只是怔怔的站在那里。
女人并不想去指责,也不想去抱怨,她只是需要时间来平复自个的心情罢了!
蚩尤就站在她的身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才好,那手往前伸,似乎想要通过拍肩之类的方式安慰对方,但他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只在嘴里挤出几个字眼:“你不要伤心!”
这措辞,未免太无力了些。
女人似乎并没有在意他这样的举动:“我并不是伤心,母亲一直等着他,可他却再也没有回来,这个男人在邸巫寨呆得并不是太久,但每次母亲回忆起那段时光的时候,她的脸上总是浮现出暖暖的笑意!”
说话的速度并不快。
那感觉,像是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在讲诉他人的故事一般。
“而我,就在她这种音容中度过了人生的前十六年,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心中总是在想,一个人如果能笑着,说明也是很开心的吧!”
蚩尤并没有答话。
作为观众,他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凝听。
孤月和帝江,此刻都站远了不少,不知道是刻意呢,还是受不了这故事的韵脚,反倒是那怪物,虽然看起来体型庞大,却似乎和敖蹄很合得来,彼此摩挲着,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般。
“母亲去世之后,我就离开而来邸巫寨,开始跟随着大荒中的传说,不断的追寻着他的足迹,你的师傅,木烛夷也是我在三苗之时认识的,说起来,那已经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他总是呆板着脸,不喜欢笑,对人也很凶,但是我知道他是一个好人,却也注定成为不了好人!”
话越说,蚩尤越听不懂。
女人脸上的笑意变得明显起来。
她嘴微撅,呼啸声顺势而起。
听到那声音,怪物一下子跳了过来,女人的手顺势在它的脖颈上轻抚了一下,然后纵身跳了上去。
“我到着云梦泽也快有三十年的时光了,这段岁月虽然很孤寂,但好在还有它的陪伴!”
“这张琴,应该是属于你的!”孤月缓缓的走了过来,顺势将手中的长琴递了过去。
女人并没有打算接,她只是细细的打量着那古木制作的琴身,然后伸出纤手拨动了其中的一根琴弦,铮,那声音尖锐之下,自然显得十分的刺耳。
“这张琴,显然不是我的!”
落下这话,女人轻轻的拍了拍小乖的身躯,那怪物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四脚猛蹬,整个身形已经冲了出去,速度极快,在这雾气已经开始笼罩的夜里,很快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只留下蚩尤看着那方向,心里面有种难以压制的落寞感。
“小子,作为你带路的报酬,那山洞石后的桑木之实,你自个去拿吧!”
目的达成,按理说蚩尤应该笑才是,可这一刻,他实在是笑不出来,帝江自然明白他的心思,手轻轻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兄弟,有些东西是强求不得的,两个人若是有缘的话,总有一天是会再相见的?”
“再相见?”
蚩尤重复着这几个字眼。
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个目的,又火徐,是怀中的坎水之魂和离火之精出卖了自个吧!
伏羲之女,洛神,她的名字,很多年后才出现在世人的记忆里。
而那怪物,本名其实应该叫做猙!
人世仙家本自殊,何须相见向中途;惊鸿瞥过游龙去,漫恼陈王一事无!
就这般,不知道沉默了多久,蚩尤才轻轻的舒了口气:“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目的已经达到,这儿自然没有久留的必要,更何况,凭空闹出这么一茬来,搞得心里面也满是感伤,他的目光,不由得又往伏羲墓瞧了瞧,突然间,有一种沉重感,压得那肩膀好难受。
人皇的最后嘱托,对于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来说,的确沉重了些。
“中原!”
帝江回答得很直接,因为五行之精中剩下的就是黄土之护和烁金之灵,只要不出意外,前者就一定在中原之地,哪儿是漫天黄沙,最适合土系宝贝出现的地方。
或许找到它之后,就要迎来短暂的分别了。
他将动身前往西昆仑,有些事,心中已经有了主意,就不能让它只是主意。
三人两骑,转眼间便已朝着北方而去,中原,那是河洛地区的中心,人族中,土族的聚集低,三苗素来和轩辕一族不和,战事连连,而蚩尤身为木族,必然也是遭逢忌恨的主,所以这一行,得比在谷村的时候还要小心些。
而此时此刻,大荒看似平静,却未必是真的平静。
那是西南之地的最高峰,半截山体都矗立在云端之中,而两道身影就静静的站在那突兀向前的岩石上,迎面而来的是一个梯度极为陡峭的悬崖,在悬崖的下方,散落分布着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族群。
或许是因为地势够偏,人员够少的缘故,还真没有在意过它的存在。
那两道身影,看是何面目:其一人面虎身,身披金鳞,胛生双翼,左耳穿蛇,足乘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