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郑王出府了。”
文德殿内,刚刚下朝正在休憩的秦越,听说这个消息后,也是震惊不已。
毕竟,郑王出府,这个消息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
自从柴棕长大,稍微明白事理后,他便没有这么做过。
除非必要,否则一般情况下,柴棕是不会出府,更不会如此招摇。
“刘振,你亲自前往监视,若有必要,可以调动禁军。”
话音刚落,秦越身后不知从哪里出现一名消瘦的老太监,领命退下。
秦越搓着两个手指,皱眉苦思,好一会才喃喃开口道。
“是韩通?还是李重进?”
秦越明白,这个时候,为了避免意外发生,最简单的便是杀掉柴棕。
可是秦越不愿,如今天下纷乱,世人未曾归心,哪怕他治下的北方,也人心不安。
一旦杀死柴棕,那么背主弑主的骂名,他绝对逃不了。
再加上,韩通和李重进,两人的叛乱依旧未曾停歇,这样做,无疑让二人声威更胜。
思前想后,一向果断坚毅的秦皇秦越,最终还是没有做出决断。
他想再看一看,他也有这个自信,无论柴棕如何蹦跶,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不只是秦越得到了消息,就连垂拱殿内的三位宰相,也得到了消息。
符彦卿符太师,赵普,王浦三人各怀心思,却谁也没有开口。
三人中,王浦作为前朝宰执,如今虽被委以重任,依旧是如履薄冰。
至于赵普,则是目光如炬的盯着符彦卿,很想从这位老者脸上,看出一些东西。
符彦卿似乎感受到了赵普的目光,笑道:“平章事有事?”
赵普不但是门下省侍中,还担任着同中书省门下平章事,更是秦越心腹。
相对于王浦这位安抚前朝大臣地位宰相,赵普才是真正的大秦支柱。
当然,这还要刨除符彦卿这位大佬,哪怕他是前朝先帝的岳父,更是郑王外祖父,赵普从不敢小看他。
甚至秦皇秦越,面对符彦卿也要礼遇有加,更何况他赵普。
虽然符彦卿一再辞官归隐,对于位极人臣的他而言,的确是急流勇退。
秦越暂时未曾应允,不过,符彦卿毕竟上了年纪,退下来也是早晚的事。
赵普笑道:“符太师还是要指点郑王一二。”
赵普的意思很明显,郑王的举动,无异于自寻死路,你这位外祖父难道就这样看着。
符彦卿久经风雨,虽然赵普也是一个弄权高手,可在他面前还是不够看。
符彦卿笑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也管不了这么多。”
事实上,符彦卿又岂能真的毫不在乎,他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柴荣。
一个女儿生育柴棕,另一个女儿抚养柴棕,符彦卿岂能熟视无睹。
然而,无情最是帝王家,哪怕他符彦卿再有本事,再劳苦功高,又能如何?
符家一大家子全部架在他身上,他能怎么办?家国天下,先有家才有国,才有天下。
哪怕如今符彦卿的第三个女儿,已经嫁给了晋王,他依旧需要谨小慎微,才能在这乱世中苟活。
赵普淡淡一笑,没有再说话,毕竟符彦卿的资历地位摆在那里,他总不好逼迫过甚。
而且,符彦卿眼看就要告老,没必要把事情做绝,出头的椽子先烂,他明白这个道理。
在这垂拱殿内,如今符彦卿是这跟椽子,他选择了离去。
那么以后呢,他赵普作为出头椽子,他又该何去何从?
表面不动声色,赵普心中却一刻不停的在谋算,谋算自己,也在某算柴棕。
柴棕异动,这无疑是一个斩草除根的机会,当然,一切要看陛下的意思。
至于王浦,更是埋头苦干,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于这样的神仙打架,最好离得远远的。
符彦卿告老,接下来就轮到他,只要能过安全退下来,他就谢天谢地了。
“出府了?有意思!”
宫墙外的晋王府内,晋王秦毅淡淡一笑,对于这个消息,也十分意外。
很快,晋王便带着亲兵护卫,出现在汴梁城内,他倒要看看这位郑王如何作死?
柴棕早就料到,他一旦踏出郑王府,必定会引来住多关注。
可是他绝对想不到,竟然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甚至有点全城轰动的意思。
当然,普通的小老百姓,根本不在乎柴棕是谁,要干什么。
毕竟,柴棕退位已经七年,当年也就是一个小屁孩,登上那个至尊之位也不到半年时间。
或许,若是没人提醒,绝大多数汴梁人,压根已经忘了谁是柴棕。
柴棕没想那么多,记不记得他倒是无所谓,看着热闹的汴梁城,他的心思早就不再那里。
从朱雀门一直到宣德门这条御街,可谓是接肩擦踵,人声鼎沸。
八朝古都,世界第一大城已初见雏形,一路上少不了飞鹰走马的纨绔子弟。
对于柴棕的出现,一辆破旧马车,一匹干瘦老马,自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这是鼎鼎大名的大相国寺?看着人来人往的香客,还真是惊人。
南北朝时期,中国佛教到达了顶峰,主要是由于统治者的信佛拜佛。
尤其是那梁武帝,竟然将自己卖深佛门,让整个国家百姓将其赎回。
而且,一干就是三次,也正是他这样疯狂之举,才有了后来的灭佛之事。
如今,一次次战火摧残下,大相国寺如今才稍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