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株杏树还在这!”
八年前,当时的柴棕还是个小屁孩,符家大院正是他的游乐场之一。
炎炎夏日之时,每年这个时候,母亲都会带他到符家吃杏子。
这株杏树,记录的不仅有柴棕的童年,也有两位母亲的少女岁月。
柴棕进入符氏之后,并没有前往大殿,而是自顾自的游玩起来。
对于符家的一切,柴棕都显得无比熟悉,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在前面带路。
这一刻,相较于柴棕拜访符氏,更像是柴棕的一次记忆之旅。
只不过,最为震撼的人并非柴棕,而是曾经符家人符寿。
当柴棕踏入侧院的那一刻,符寿心中便期待起来。
直到柴棕踏入符家仆役单独的区域时,符寿眼中已经不满泪痕。
就在不远处,一座单独的小院子内,一位行将就木的白发老者,正在享受难得的暖阳。
震撼人心就是这一刻,符寿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心中第一次将柴棕视作家主。
这一刻,哪怕柴棕要符寿去死,符寿也会毫不犹豫。
或许,这就是古人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也是家臣能够存在的原因。
起初,对于这种小恩小惠的举动,柴棕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在柴虎的再三劝说下,柴棕试了一下,这才发现,是有必要的。
无论是符寿,还是柴松,亦或是马氏三兄弟,他们对柴棕的忠心无可置疑。
作为家臣,他的期望不过是主家能够飞黄腾达,而家臣也能够鸡犬升天。
可在柴棕风雨飘摇之时,这些人仍然没有放弃,那只能说明,这是真正的情义。
柴棕不能怀疑他们的忠诚,更没有资格这么做。
说到底,这一切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柴棕姓柴。
柴棕其实师妹没有资格获得这些忠诚的,他不过是得到了父母遗泽。
能够和柴棕生死与共的人,小恩小惠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意义。
可是,就像柴虎说的那样,恩义虽小,这却是构筑主臣之间的桥梁。
符寿终于拜见里老父亲,父子二人都很清楚,这或许是最后一面。
不知道父子二人说了什么,不过,柴棕分明看到,符寿被骂得不轻。
不过,老家伙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被骂了还一脸的高兴。
符寿一脸高兴,然而,却有人不高兴了,不高兴的人正是符昭愿。
符昭愿身为符家二老爷,在大哥外放为官之时,自然要执掌家业。
虽然符彦卿依然老当益壮,可是,活成精的他岂会不知适可而止。
因此,如今符家上下由符昭愿执掌,至于符彦卿,已然在颐养天年。
符昭愿就站在柴棕身旁,看着柴棕一副懒洋洋的笑容,他就一脸腻味。
符昭愿算是看出来了,什么郑王拜访,柴棕压根就没有拜访符家的打算。
这次前来符家,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符寿,再见老父亲一面。
虽然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可柴棕却不能承认。
“符大人,其实呢本王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对于议和,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天一大早拜访符大人,就是为了请教一二,不如咱们边走边说。”
柴棕才是此次议和的主力,符昭愿只是副手,自然不可能拒绝柴棕的要求。
而且,符家刚刚经历了一场风波,实在不愿再卷入风暴之中。
在符家看来,柴棕就是一个瘟神,及早送走为妙,事实上,很多人都这么看待。
符昭愿急急忙忙的和柴棕离开符府,柴棕并没有丝毫不满意的地方。
似乎,双方都遗忘了许多东西,比如,内院深处的那位老人家。
相隔数层楼院,老者眺望着符氏大门,望眼欲穿的心思可见一斑。
只可惜,他既期盼又恐惧的那一幕并未上演,只得叹息一声,充满了无可奈何。
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无论是对柴棕,还是对符家而言。
前往鸿胪寺之时,符昭愿难得的没有乘坐软轿,而是骑上了一匹高头大马。
这个时候,他不是担心与柴棕见面,而是见了面还要遮遮掩掩。
只有把这一次见面限定在二人之间的会面,而且是因公会面,才能避免不必要的猜忌。
至于柴棕,则是很光棍,虱子多了不痒,他才不在乎这些。
柴棕在乎的是耶律贤,还要和这次辽国的和谈。
说实话,大秦的将来,柴棕其实是无所谓的,是好是坏和他半点没关系。
可这次和谈,柴棕却不得不认真对待,他可不想被订在耻辱柱上。
对于和谈,作为一个拥有两千多年经验可以借鉴的柴棕,这实在不是问题。
而且,在后世,为了公司业务,接待应酬的事,柴棕也没少做。
尤其,这一次面对的还是契丹人,辽国虽然建立多年,可总的说来,还是一个游牧民族。
只要稍微利用点手段,柴棕相信,和辽国的会谈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按照柴棕的想法,不管怎么样,先和耶律贤见上一面再说。
毕竟,作为辽国正史,真正掌握了这次会谈的走向。
只有真正了解耶律贤的性格,并加以利用,才能争取最大的利益。
不得不说,鸿胪寺做的事很详细,恨不得将耶律贤的底裤都查过一清二楚。
柴棕虽然知道历史中有这么个人,却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辽国以实力为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