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放眼望去油菜花盛开,满目的温馨烂漫。
卓依婷一身浅粉色的婚纱,她笑声欢快,提着裙摆慢跑在油菜花海里。
她笑颜回首,对身后追逐他的军哥开怀地笑着。
眼前的景致浪漫而唯美,我手中举着相机,满心的羡慕与祝福,时不时地对着他们按下快门,记下这最美时刻。
祝福他们永远这样快乐的生活下去。
祝福他们以后的日子里只有花开和阳光。
他们在花海里越跑越远,直到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眼前的画面突然间,风云变幻,犹如洪流般美好的风景顷刻间化为乌有。夜黑风高,我独自一人站在清冷幽深的夜里,心无端害怕。
我在黑夜里大喊:“军哥,婷婷……”
呼喊了很久,我内心害怕的快要人我哭出来,突然身后传来婷婷温柔的声音。
“小三,你喊我们做什么?”
看到他们都还在我身边,我悬着的心安放在了肚子里,呼出一口气,拉着婷婷的手:“吓死我了,我一个人好害怕,我以为你们将我一个人丢在了这里。”
环顾了一眼漆黑的夜,目光被她身边的军哥吸引,突然间心中莫名的害怕,军哥不是死了吗?
我赶紧从他手中夺了婷婷的手,将婷婷护在自己的身后,“军哥你不是死了吗?”
夜色下,军哥一身整齐的军装,眼眸温和:“谁说我死了,我一直在海外维和,抽不出时间,现在我有时间了,来接婷婷回家。”
他笑着伸出手:“婷婷,我们走。”
心中万分惊愕,军哥明明死了快四年,一时间我怔然地看着他。
婷婷走去牵着他的手,满脸的笑容与幸福的泪水,跟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我心中惶恐,军哥已经不再了,那不是军哥,那是陈建伟。
我追去,在他们身后大吼:“婷婷,他不是军哥,他是陈建伟那个混蛋,你不能跟他走!”
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我用尽浑身气力,和陈建伟挣抢婷婷,婷婷却挣脱我的手,跟陈建伟走了。
“婷婷,婷婷——”
我在他们身后无力的追赶,无力地呐喊。
“薇薇,薇薇……”
有声音自遥远的身后来,又似远在另一个时空,听起来虚空却又渐渐清晰。
继而我在梦幻中的意识被人拽了回来,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打我的脸。
心中惦记着婷婷,在梦境与现实间,我大吼一声:“婷婷不要走……”
从梦里惊恐醒来。
席波灿心疼的神色落在我眼眸中,我骇然地拉着他的袖口,“我在做梦对吗?婷婷她没有跳楼,没有……对,我一定是做了噩梦,婷婷她还好好的,对吗?”
我错乱而语无伦次。
然而事实我很清楚,自己无法欺骗自己,随之悲恨的泪水模糊了眼帘。
无力地抓住他的手:“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呜呜……”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决堤,我无助地哭了起来。
他俯下身子,在我耳边温和地说:“婷婷还在,只是头部受了点伤,还在昏迷中。”
心中熄灭的灯火突然又燃了起来,我劫后余生般的喜极而泣,他的吻落在我泪眼上,“别哭了,我陪你去看看她。”
*
卓依婷坠楼时,朝一边跑去,偏离了楼下救生气垫,显然她根本就没有了存活的意念。
万幸的是她还是落在救生气垫的边缘,不过脑子没有幸免遇难,撞击在一边的花坛上,她保住性命陷入了昏迷中。
这是在去婷婷病房途中,席波灿告诉我的。
能保住性命,婷婷还活着,我内心已经万分感激。
来到医院,我颤抖着手打开了婷婷的病房门
,床边的监护仪器‘嘀嘀’的响着,我唇角勾起,泪水像没有拧紧的水龙头。
我跪在她床边忍声西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内心充满了自责,是我害了她。
在离开丽城前我本来要去查那个该死的陈建伟,可是后来被自己的事情耽搁就忘记,这一耽搁,我就彻底的将她的事情放下。
我真该死。
身后有人走来,我赶紧擦净泪水。
几个穿白衣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我稳了稳情绪问:“医生,我朋友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最前面一个银发的老医生,神色凝重,“她脑内积血过多,要看淤血能否及时的清除,当然,完全清除不可能,另外她如果没有求生欲念,你们要做好她永远不会醒来的心里准备。”
他这话给我当头一棒,我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去,被身后的席波灿扶住。
“什,什么意思?”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前去拉住医生的双手,哀求道:“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是我最好的姐妹,她还有两个孩子,她不能有事……”
内心涌起万千悲痛的情绪,让我不知该如何去做,才能唤醒婷婷。
席波灿将我拉住,“薇薇,医生的意思是这是最坏的打算,婷婷还有可能醒来……”
猛地推开席波灿,我走去墙角趴着,伤心愤然地哭了起来。
要是卓依婷醒不来,我绝不会轻饶了陈建伟。
我此刻的心情,恨不得手中有一把刀将陈建伟给捅死。
身后一群人离开后,我握紧拳头狠狠在墙壁上捶打。
“薇薇,”席波灿将手轻放在我的肩上,“别……”
我转身猛地打开他的手,眼中仇视敌人般仇恨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