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南诏略略吃了一惊,上下打量了这尼姑一眼问道:“你是……于师妹?”
这尼姑双手合十笑道:“小尼现下法号妙本,不再是什么于师妹了。”
“哎哟,真是没想到啊!”况南诏连连摇头道,“你居然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姑子,真是委屈你了!”
“做姑子是师傅的意思,若非如此,我早被师傅处死了,哪儿还有机会与况师兄在这儿把酒言欢呢?”于方提起银酒壶为况南诏斟了一杯杯道,“许久未见,我先敬师兄一杯!”
两人连喝了三杯后,于方,也就是现下的妙本,脸颊微微泛红,更透露出了女性本来的清纯,比她从前带发时,更添了几分姿色。那况南诏本就对她有心,见到如此模样,不由地心旌荡漾,忍不住伸手过去抓住妙本的手,笑容谄媚道:“师妹,你这些日子可真是受苦了!”
于方将手一抽,笑容盈盈道:“师兄是不是喝醉了?怎地就动起手来了?”
况南诏痴痴地盯着她那张浅红的脸蛋道:“师兄是一心牵挂你啊!自打知道了你的事后,真是替你难过又焦心。原以为师傅已经把你处死了,后来你又托人带信给我,我简直觉得是喜从天降啊!如今再见到你,我怎能不激动?”
“师兄的心意我都明白,只是大仇未报,我难以脱去这一身姑子袍,还请师兄见谅。”于方说着又给况南诏斟了一杯酒,用白如玉的纤手送到了况南诏的跟前。况南诏一边瞄着如花似玉的美人,一边接过酒笑道:“师妹的仇就是我的仇,我们是一家人,仇自然也要一起报!”
“报仇之事且要慢慢来,阮曲尘和靳宝梳都不是好对付的人。再加上他们身边还有戚汝年,夏夜那些人,就更难对付了。”
“说起那个戚汝年我就来气!”况南诏一口饮完酒,气愤道,“凭什么?凭什么让他一个毛头小子来做掳金帮的三帮主?我头上压个阮曲尘我已经认了,毕竟他是有真本事的。可那戚汝年算什么?什么都没为本帮干过,却堂而皇之地做了三帮主,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阮曲尘,戚汝年,夏夜到底是师傅教出来的,师傅自然更相信他们了。”
“那我呢?我入掳金帮这么多年,为掳金帮尽心尽力,为什么连个三帮主之位都不给我?不给我也罢,找个有能耐的我也服了,可为什么要找个毛头小子?只是因为他当过官吗?”况南诏摇摇头道,“我算是看淡了。你说得对,往后的掳金帮就是那三兄弟的天下了。帮主一蹬腿儿,阮曲尘就坐正,戚汝年当而二帮主,夏夜就坐三帮主,还有我们这些人什么份儿?倒不如趁早自己拉帮结派好了!”
于方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师兄的才能绝对不在阮曲尘之下,何必一直屈居他三人之下呢?所以,我才让师兄你向阮曲尘谎报,你堂中兄弟大部分已经丧命了,好趁机将这些人藏起来,以备他日所用。”
况南诏也为于方斟了一杯酒,殷勤地递上去说道:“师妹好计谋,那阮曲尘压根儿就没发现,还真以为我堂中之人全都丧命了呢!其实我早让他们藏起来了。他们都是效忠于我的,一旦时机成熟,我便调派他们来帮忙。对了,师妹,你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那夜月阁的阁主啊!我很好奇,帮主的儿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于方抿了口酒道:“不急,有机会见的。眼下你先在城里安顿下来,好好笼络笼络其他兄弟,让他们都站在你这边。只有这样,夺权才会更容易。”
“不过师妹,今日阮曲尘忽然问了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他好像怀疑你还活着。”
“真的?”于方略微一惊,放下酒杯问道,“他亲口这样说的?”
“不是,他只是这么问了一句。他还说,夏夜大婚,师傅也会来。”
“什么?”于方拳头紧了紧道,“一个夏夜成亲也要劳动师傅来?”
况南诏担心道:“师妹,若是师傅来了临安,你没死的事情肯定就瞒不住了。”
于方脸色阴沉了下来,白嫩如玉的手指在铜钵上敲了几下道:“这事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你只用管好你那些兄弟就行了。另外,趁眼下靳宝梳和阮曲尘不合,你得好好利用利用,让他们矛盾更大,这样的话,两人才没有机会联手来对付我们。”
“既然那个靳宝梳是个大麻烦,那不如找人先灭了她?”
“不,”于方抬手道,“靳宝梳不需要你找人去杀,她要死,也得死在我手里!上回让她逃脱了,算她运气好!若不是那杨晋忽然出现的话……”
“杨晋又是谁?”
“城里的一个捕头,对靳宝梳有些意思。哼哼,”于方邪笑了两声道,“那个人倒可以再利用利用,横竖我跟他也有一笔旧仇要算呢!”
“需要我帮忙吗,师妹?”
“不了,你我还是少见面为妥。必要时,我会让人联络你的,先走了!”
随后,况南诏往于方的铜钵里扔了几两银子,于方便捧着铜钵走了。况南诏第二天一早便去了超山,游玩了一圈后当日就回了城里。回到清风客栈时,他竟遇见了宝梳。细下听了几句后才发现,原来这家客栈的老板打算把客栈盘出去,宝梳是来看屋子给价的。
宝梳很栈老板谈好了价,并说好明日带银子来换契约。说好之后,宝梳便领着元宵出了客栈,正要上轿时,迎面来了一顶轿子,就放在了她跟前,随后轿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