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张献忠立即点起手下十五万大军,誓要杀掉李亭。
大军动起来,旗帜如海,黄尘漫天,如江水漫过堤坝,铺天盖地,声势如雷,直扑襄阳。
二月初七午时,两军相遇,相距不到2里,对垒在宜城南40里处荒野。
张献忠勒住战马,看着对面还不到一万人马,看看身前身后,都是望不到边的队伍,不由得放声大笑道:
“李亭啊李亭,没想到你就这点人啊。他们都说你很厉害,像你这样的人,处处用兵,总该知道,兵多则势强吧。”
“我这里15万人马,推过去,就是洪水一般,你就是想逃,如今也不会有机会的。我的骑兵之强,出神入化,岂是你个小毛孩子懂得之事。哈哈哈哈。”
张献忠一边笑着,马鞭一挥,正要催动大军往前掩杀。
就在这时,对面天崩地裂般,轰隆隆的大炮之声,齐齐轰鸣。
大地震动,如同要将天地翻转。声如惊雷,声声撼动天地。
百余道红线转眼间拉成百余道长虹,铺就一张从天而降的火网,眨眼之间,带着刺耳的呼啸之声,直直朝着万千贼寇头顶飞来。
“怎么这么多炮?”
张献忠瞳孔一缩,赶紧勒住已经恐慌开始嘶鸣的战马。可是火炮范围之广,远超他的想象,在其身前身后,无数炮弹落下来,顿时大军慌乱一团,战马嘶鸣奔逃,贼寇们凄厉惨叫,队伍已经不是队伍,只剩下无数慌乱的人群。
“啊?”
张献忠睁大眼睛,扫视四周,只见队伍中一片片的倒下,尸骸一片,血肉模糊,就连他身旁的亲兵也有十几个倒下。那炮弹飞过来,一打就是一长排人,每一个炮弹,似乎带着无尽的杀意,不杀个彻底势尽,他们绝不会停止飞行。
“好个李亭,竟把大炮搬到车上了,这样谁能是你对手?”
张献忠心中恐慌,这才明了李亭之势强,自己远不能比,拨转马头,立刻下令,撤退!
……
“哪怕你跑到天边,我也会追杀到底!”
李亭站立在对面高大的马车之上,看着前面如退潮般撤退的贼寇,冷冷一笑道。
“追!”
李亭大手一挥,他的车队,马队,再次启动,向着南方一路尾随下去。
李亭清楚,这里东有汉江,西有大山,他们只有一个地方可逃,那就是向南,向着荆州方向逃去。
因此,他并没有急于用马队先去杀个痛快,而是依旧排列成整齐的方队,车队居中,马队两侧,不急不慢的紧紧跟随。
“我正是逼你到荆州。”望着前面张献忠的大军,李亭淡淡一笑道。
从天上看去,地面之上,前面有一块黑云般,在青草遍布的地面上,滚滚向南。
而在其后,是一座红色的小城池一般,四四方方,带着浩荡的烟尘,稳稳在后跟进。
过了宜城,南边就是荆门,荆门之南,就是荆州。
从宜城到荆州也就150里上下。正常的行军都需要两天以上。
可是张献忠几乎拼命一般奔逃,二月初八,天亮时分,他已经到荆州城外,此时他的十五万大军,已经跑的只剩五万人马。
这时,李定国孙可望竟意外的回归队伍。
他们两人在襄阳破城之际,虽逃出城外,襄阳城外护城河极宽,都有七八十丈,夜里根本过不去。所有试图逃跑的贼寇,都被铁拳军的一个个抓回去。
眼看难以逃脱,李定国灵机一动,拉着孙可望在城外的草丛里藏起来。竟然在李亭大军出动之际,跟着李亭大军之后,尾随而来,找到张献忠的队伍。
张献忠的贼寇跑了一大半,但两员大将的回归,让张献忠的队伍立马有些生机,并按照李定国的意见调整了队伍。
李亭队伍跟到荆州城外,发现张献忠的队伍进行了调整,他们保留了3万骑兵,剩下的2万步兵,就留在后面,作为垫背的,专门阻拦李亭的大军。
望着眼前黑压压的人群,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手拿木棍长矛,居然还想拦阻铁拳军前进。
李亭不禁哑然失笑。
李亭军令下达,投降者免死,号令队伍急速朝贼寇蚂蚁群般的乱军冲去。
枪炮齐鸣,火光闪动,贼寇们根本没有招架之力,在铁拳军兵威之下,纷纷跪地求饶。
虽如此,张献忠骑兵终于有了缓冲的时间,此时西面杨嗣昌带领的朝廷大军,正从宜昌赶来,他带着队伍只得急急往东而去。
收服贼寇之后,李亭做出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决定,当即挥兵荆州城下,大炮架设城下,半个时辰之后,荆州城被李亭攻下。
李亭留高鹏带2000铁拳军留守荆州,自己带着剩余人马,挥师向东,继续追杀张献忠大军。
而此时,他的追杀行动,彻底震动了湖广大地,震动了贼寇还有官军。
所有人看出来,李亭可不仅仅是追杀张献忠,他是要拿下这里的要害之地。
襄阳他已控制,荆州他又拿下,汉江有李亭的船队,长江有李亭的海船,而此时张献忠的逃跑方向,只有向东,而东面可是武昌啊。
难道李亭也要武昌?
先是贼寇们惊慌起来,罗汝才,马守应等原来就在此地的贼寇们倍感芒刺在背。
他们所有人都清楚,铁拳军一旦在湖广大地屯留,留给他们的就是穷途末路。
张献忠骑兵虽快,可是很快他也发现不对劲。
李亭后面车马俱全,粮食齐备,追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