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夜深人静,汽车鸣笛声分外刺耳,一辆车从路东驶来。
“谁啊,他妈的关灯,找死是不是?”被灯光刺了眼的小弟们,举着刀、棒咋咋呼呼的围了上去。
哐。
车门摔向,从副驾驶下来个带着圆礼帽的身影,没等对方靠近,脚步急促上前,手腕一抖。
噗——
血光飞溅,当先拿着棍子准备砸车的人被抹了脖子,捂着喉咙瞪大眼,‘哈,哈’的喘气倒地。
身子抽搐着抖了抖,两腿一蹬,死翘翘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帅,怎么的,这是要封路啊?”柔媚的女声从车里传来。
先前下车一刀封喉的男子回到车旁,矗立不动。
“大嫂,是大嫂吗?”听到来者的声音,张小林让身旁的小弟们围着自己往车边走。
“不敢当,我哪敢当您张大帅的大嫂啊,叫我一声桂生抬举了。”林桂生坐在车里柔柔的说着。
张小林发迹前,曾经在讲武堂做过一段学生,那地方是专门培养军官的地方。
虽然最后他没走正道,可自从发迹了以后,就喜欢以‘大帅’自居,碍于他的势力人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大嫂您说笑了,您这是?”张小林被几个手下围着,弯着腰站在车窗旁,没有一点大佬的样子。
面对其他人,他张小林敢以张大帅自居,可在车里坐着的这个女人面前,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得把傲气收一收。
不光因为她是黄金荣的发妻,青洪帮真正的创始人。
还因为她是杜月笙最敬重的大嫂,明珠各堂各口子,提起林桂生都是恭恭敬敬的。
“月笙非要请我听戏,这不回来晚了,让人送送我。”林桂生取出烟叼在嘴里,想要掏火,张小林就伸手给点上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我现在就让人挪开,夜里风大,您快回去写着。”
张小林收回胳膊笑着,抬头看了眼对面带着圆礼帽,低头颔首,默不作声的小刀。
杜月笙的贴身心腹,曾经单枪匹马,用一把小刀挑翻码头抢生意的粤佬35人,名声大噪。
能让他亲自护送的女人,想来也只有林桂生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林桂生没有想走的意思,反倒是听来想要插手这档子事。
“一点小事,就不劳大嫂费心了。”张小林的笑容敛了敛。
“小事?那我做主给这后生说个情,把人带走改天登门给你道歉,行不行?”林桂生话音刚落,张小林脸色就变了。
“大嫂,您还是在公馆里吃斋念佛,没事听听戏的好,这些事别插手了。”
想断他财路,比杀父之仇还要严重,张小林这会也不再保持假惺惺的客气,冷笑着威胁道。
“这点面子都不给?”林桂生吐了口烟,车厢里雾气缥缈,让她的面色显得有些朦胧。
……
“老板,你认识的?”此刻,和李子涛背靠背,看着双方在谈判的沈东好奇道。
“不认识,先看看怎么说。”林桂生的大名他是听说过。
舞女们提起这位江湖大姐大,是发自内心的钦佩和崇拜。
正是有她的照拂,杜先生率先改了名下舞厅分成的规矩,变成5:5,其他舞厅才跟着照做,舞女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些。
“看见3点钟的巷子没,情况不对就从那杀出去。”李子涛的心思还放在怎么突围上。
其实搞得如此狼狈,主要还是李子涛不愿下杀手。
真动起手来,这刀枪棍棒的铁定要受伤。
可恰恰就因为这点,他不愿意动手,因为动手就代表着,面前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能放过。
关于身体的秘密,哪怕是千分之一有可能暴露,他都不愿意去冒这个风险。
因为一旦让人知道,他要面对的不是某一个人或某个势力,那是要与全世界为敌。
其他不说,光是小矮子就不可能放过他。
想想要是在战场上,出现一批‘不死军团,’那得多可怕?
时至今日,他对自身的自愈能力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只要不是被击中要害,那就可以说是不死的。
恨得是这种能力丝毫不受他的控制,让他需要时刻小心提防被人发现后,抓去做小白鼠被切片。
哗哐哗哐——
林桂生还在和张小林交涉,远处响起沉重的跑步声,围起来的人群出现骚动。
“是外国佬的军警,大帅,咱们怎么办?”有心腹跑来报信,语气焦虑的说道。
“带队的是谁?”张小林变色道。
“不认识,那洋鬼子长的都一样,不过有个人骑着马,穿的有模有样,胸前还别着个章,看起来是个大人物。”
听心腹这么一说,张小林心里‘咯噔,’沉下脸往李子涛那边看,心想‘不可能,肯定是凑巧了。’
“surroundedhere(包围这里)。”皮姆·p举着马鞭,命令军警把这里围起来。
“放下武器,蹲下,fk,快点照做。”军警举枪预备,动作飞快的形成一个包围圈,把张小林的人反包围起来。
跟着翻身下马,让人撑着手电筒往里面走,这时候的手电筒叫“fla,”意思是‘短暂的灯。’
因为灯泡和电池的稳定性不足,所以它一会亮,一会灭,就跟‘自动’信号灯似得。
要是拿它打信号,约定闪几下,非得来一个坑死一个。
“侯爵阁下在哪里,我是皮姆。”皮姆·p的年纪也不小了,大半夜的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