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那两个猫贩子疼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可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四脚着地地爬到车门前。
“东老大，真的对不起！对不起！”一个猫贩子带着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恐惧的哭腔，苦苦哀求道：“本来货已经齐了，刚才出了点小意外，让它们都逃走了……我们窝囊！我们没用！求东老大再给两天时间，一定能够将货重新凑齐！”
“是的！求东老大再给两天……两天就够了……”另一个猫贩子也哀嚎道。就差没有磕头了。
车里的人还是没有回应。外面那个人又抬起脚，将两人踹得再次扑在地上求饶打滚。然后随手揪起其中一个，拳打脚踢起来。那人却不敢逃跑，更不敢还手，只能用双手护住重要部位，被打得七窍流血、嗷嗷惨叫。
肖小苗虽然觉得这些猫贩子罪有应得，可也禁不住看得心寒，将目光挪到别处，也恨不得有手能够将双耳堵上。
这时候，小轿车后座的另外一边车门打开，一个人从车里出来，然后回身毕恭毕敬地拉着门，另外一个人从车里走了出来。
那人约莫四五十岁的年纪，中等身材，穿一件深色的夹克外套，理平头，戴着一副墨镜，脖子上的金项链有珍珠项链那么粗，中间还坠着一块麻将大的观音像金牌。
“大金牌”完全没有去看一眼车子的另一边被打得鬼哭狼嚎的两人，自顾背着双手，迈开步子，往肖小苗和若若这边踱来。那个跟他一起下车的人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这时候若若已经将肖小苗推到草丛边上，正自言自语地低声跟她商量着说这再一推她就会掉进比水泥地矮一小截的草丛了，会不会摔疼什么的。
现在所有人类都被若若看成是猫贩子的同伙。看见那个“大金牌”朝他们靠近，若若即刻挡在肖小苗的前面，露出护犊的凶相，想要将来人驱赶走。
谁知那人不光完全不将若若的凶相看在眼里，反而观察了一会儿后，饶有兴致地一抽嘴角，“这两只，先带走。其余的，让他们两天内送来。”说完转身往车子的方向踱去。
“是的，东老大。”随从答应一声，回过头来招呼一句那边正在教训猫贩子的人不要打了，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跟电筒差不多模样的东西，弯下腰朝若若捅来。
肖小苗知道，那是一跟便携的电棒，一般是女生防身用的，释放出来的电压足够将人麻痹，像猫体型这么小的更是足以晕厥了。但是若若却懵然不知，伸出爪子就要朝那电棒挠去！
“若若！躲开……”肖小苗紧张得脑袋发胀，用尽全力，终于从喉咙里发出声音来。
若若惊讶地一回头，正好闪过了朝他捅来的电棒。但是那人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罢休，往前一步，再次拿着电棒朝注意力正在肖小苗身上的若若捅来。这一次，肖小苗没来得及发出警告，若若已经被电棒击中，失去意识，晕倒在地上。
那人鄙夷地冷笑一声，伸手要去抓若若。正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汽车疾驰的声音。这声音不光趴在地上的肖小苗听着觉得震耳欲聋，其他人也都听见了。因为这个地方算是平常没什么人会来的偏僻角落，这会儿不光有车驶来，还是踩着油门奔来的，所有人都即刻都将目光投向有车开来的方向。
只见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驾车的人技术极好，在狭窄多弯的水泥地上加速行驶却游刃有余，眨眼的功夫已经来到众人面前，径直朝那拿着电棒的人驶来。那人吓得连连倒退几步，闪到一旁。肖小苗本能地闭上双眼，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会被车轮子碾到。
但是那车子就在离肖小苗还有不足一尺的地方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妈的！开车不长眼，你想撞死老子？！”那拿电棒的人啐了一口在地上，挽了挽袖子，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那黑色轿车前，一手拍在驾驶座旁的窗户上，破口大骂道：“垃圾！给我出来！”
那人还在试图从单面反光的玻璃窗里看清楚里面的人的长相的时候，忽然就被人从身后揪住衣领，然后一个耳光劈头盖脸地扇来，扇得他天旋地转，扑倒在地。
他捂着脸从地上坐起来，才看清刚才扇他的人竟然是他的老大，东老大。
东老大摘下墨镜，一边脱下身上的夹克外套，弯下腰来动作殷勤地擦着刚才那随从拍过的窗户，一边战战兢兢地赔着笑朝车里的人道：“天哥，真是对不住，没想到您竟然会到这里来，所以来不及远迎，我真是该死。那个兔的车都不认得，竟然敢弄脏天哥的车，我这就剁了他的脏手。”他那副谦卑的神态，就跟摆做走鬼生意的碰上城管没什么区别，刚才那副老大范儿完全一扫而空。
那坐在地上的人一听见“天哥”两个字，原本还一脸错愕和委屈，这会儿即刻流露出见了鬼一样的恐惧，嗖地爬起来，颤巍巍地匍匐着到车门边。他好像要张嘴求饶，但是下巴已经战栗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了，只能不住地往水泥地上磕着响头。
其他人能动弹的人也都快步跑了过来，围在车边，充满敬畏地低着头。
因为几乎已经被埋在车底下了，肖小苗看不见车里的是什么人，听见那些人喊车里的人“天哥”，她还将信将疑，不知道此“天哥”是不是彼“天哥”。直到看到那些人的反应，她才确信，除了凌天，应该也没有第二个“天哥”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