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尔已经有两天晚没有好好睡觉、好好吃东西了。
每天早出门,她总会给小黑准备好吃的东西,几盒猫罐头放在沙发旁,地五六个盘子一字排开,盛满各色不同的猫粮。
然而晚回家,她却发现,小黑根本没有吃过那些东西。
头几天,小黑还有吃过两口猫罐头的痕迹,而从前一天开始,连猫罐头都没有动过了。
何莞尔快愁死了,真怕小黑把自己饿死。
下班回家已经是六点,何莞尔迫不及待地奔回家,打开门,本想看看小黑吃了东西没,却发现不仅吃的东西没动过,小黑也没有在它平时喜欢呆的窗台,而是躺在沙发旁,一动不动。
何莞尔一惊,忙前查看,生怕它死掉。
还好,肚子还在动,还有呼吸。
何莞尔长吁一口气,但看着虚弱的小黑,忍不住鼻子一酸。
小黑现在的样子,让她想到了一个很不吉利的词——奄奄一息。
该怎么办?她实在照顾不好这只猫,而何一笑本来取得了小黑的信任,却又狠心抛弃了它。
小黑现在是不是心如死灰,觉得人间不值得,所以一心求死?
何莞尔越想越难过,蹲在小黑面前,本想伸手摸摸,却害怕吓到它。
她怕它躺在地冷,拿沙发的小毯子盖在它肚子,摸也不敢摸,动也不敢动,只觉得自己太无能。
小黑没有跑,也不知道是不是没力气跑了。它只转头,看了何莞尔一眼,又继续躺着不动。
何莞尔不禁落泪:“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她很想收回前几天的话——那时候她说,猫一定不会把自己饿死,却不料小黑气性这样大,宁愿饿死,也不吃她给的食物。
蹲了十几分钟,她脚有些麻,看着小黑一动不动,抹了抹湿湿的眼角,轻轻地走开。
从卧室换了衣服出来,小黑,却发现刚才躺在沙发前的小黑,不见了踪影。
何莞尔一惊:“小黑!”
却听到身后传来喵的一声叫,十分微弱,但她听得清晰。
何莞尔转身,发现刚才躺在地板的小黑,竟然出现在了饭厅的餐桌。
看到刚才快动不了的猫,这时候有劲跳了餐桌,何莞尔心情轻松了些。
而更让她惊喜的是,小黑金huáng sè的眼瞳亮闪闪的,前爪挠着桌面的塑料袋,抬头,对着何莞尔,又喵地叫了一声。
何莞尔轻手轻脚地凑了过去,本来害怕吓到小黑,却不料它一动不动,注意力依旧放在塑料袋。
何莞尔想起那塑料袋里装着她路过超市顺便买的一些食物,一阵惊喜——莫不是,它想吃东西了?
她走近一看,发现小黑爪子搭在了一个保鲜盒,又抬头望着何莞尔,喵了一声。
何莞尔觉得自己听懂了——小黑说,它要吃那盒里的东西。
“原来你爱吃这个!”何莞尔几乎喜极而泣。
那是她随手买的一盒子小鲫鱼,这几乎算是超市最廉价的鱼了,她本来买来是准备晚炖鱼汤的,却没想到连高级猫粮都不吃的小黑,居然好的是这一口。
也是她傻,作为猫当然爱吃鱼了。
猫粮有什么好吃的?像压缩饼干一样,哪里得肉肉好吃?
何莞尔精神大振,又问它:“你是想吃生的,还是熟的?”
小黑当然听不懂,歪着头看她,金黄的眼瞳里流露出对食物的期盼。
何莞尔想了想,觉得小黑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了,还是煮熟了吃更好。
于是拿起鱼进了厨房,起了一锅热水,准备蒸鱼给小黑。
十几分钟的时间,小黑一直在她脚下盘旋,直到她从锅里端出半熟的小鱼,这才迫不及待地扑去吃。
狼吞虎咽。
何莞尔看着它吃完几条小鱼的一瞬间,老母亲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差点喜极而泣。
吃饱喝足,小黑跳沙发,先是舔着爪子洗脸,之后开始鸡腿趴,眼睛乜斜乱恍,眼看要睡着。
何莞尔蹑手蹑脚走过去,在距离它一米远的地方轻轻坐下。
小黑眼睛睁了睁,转眼看是她,又继续打盹。
何莞尔试探着,越靠越近,嘴里还和它有商有量的:“我们俩现在,是不是关系好些了?”
小黑感觉到她的靠近,但也不看她,眼睛都快眯。
何莞尔继续得寸进尺:“你是不是肯让我摸一摸了?”
小黑没理她。
何莞尔想了想,胆子更大了些,于是试探着伸出手,在它头顶挠了挠。
小黑马睁开眼睛,何莞尔正想收回手,却发觉它又闭了眼睛。
没有抗拒。
她喜不自禁,一点点移了过去。
没想到靠着几条小鱼让自己的地位有所提升,早知道今天买个十斤八斤鱼的,只要猫主子高兴,她吃糠咽菜都可以的!
她转了转眼珠,也不管猫听不听得懂,碎碎念着:“小黑乖,明天我再给你买小鱼。你是喜欢吃鲫鱼,还是鲤鱼呢?要不买点罗非鱼我们晚一起吃?”
小黑已经要睡着了。
何莞尔又移了移,更加靠近小黑——依旧没有跑,任由她抚着头顶,开始呼噜噜地拉起了风箱一般。
何莞尔满足地摸着猫头,只觉得又软又厚,手感实在太好。
她摸着摸着,不由心生贪念,压低声音像是在询问小黑的意见:“让我抱一抱?”
说完,两只手都了,想要把它从沙发,抱到自己膝盖。
小黑倏然间睁开眼,喵地一声叫,声音洪亮尖利,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