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时间很快到了,才嘉也无处可去,干脆陪着何莞尔去注射室看了结果,然后又陪着她去注射室打针。进本站。
缘缘乖巧又听话,即使生病了,也不吵不闹,圆乎乎又安安静静的。
何莞尔越看越喜欢,打了针竟然也舍不得离开,只是找不到借口留下来。
恰好缘缘说了句:“姐姐等会看我取针我很勇敢的我不会哭。”
何莞尔看着才嘉背包拿伞的,还要举个晾衣杆,借机说:“要不我陪缘缘输完液吧?你一个人也不好照顾她。”
才嘉也不推辞,点点头:“那谢谢你了。”
这一会儿的功夫,天又阴了下来,她们找了一处相对安静的病区,在走廊的塑料椅坐下。
不知道是不是液体里有安眠的成分,缘缘坐下没一会儿,要睡觉了。于是横躺在一排四个的椅子,头枕在才嘉腿,没几分钟便睡着了。
才嘉脱下大衣给缘缘裹在身,轻拍着她的后背,和何莞尔聊着天:“今年流感特别厉害,我家里老老小小都发烧。也还好缘缘生了病也不闹人,要不我真没办法了。”
何莞尔无奈:“是啊 ,我很难生病的也招了,没想到你家三个传染源,你也能顶住。”
才嘉摇着头:“我可不是身体够好,而是肾腺素在起作用。我要是倒了,家里三个病人又有谁照顾呢?”
何莞尔深以为然,看着才嘉仅穿着一件毛衣坐在走廊里,担心起来:“你这样怎么行呢?会感冒的。”
“没关系,”她笑道,“为母则强,身为顶梁柱要有天塌下来都顶着的觉悟,放心,不会那么容易生病的。”
何莞尔很有几分感叹,想了想,取下自己的围巾给她披在了身。
她现在的体质也不宜脱外套逞英雄,不过脱脱围巾是可以的,聊胜于无。
才嘉感谢了一番,何莞尔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
她曾经很不喜欢才嘉,但几次接触下来已经大为改观,再加才嘉被她连累丢了工作,这一下子全家都生病了,她还失业,真是雪加霜。
“对不起,我前些天才知道你的事。”何莞尔有几分内疚,要是没有那天她一心想要探听莫春山的事,才嘉也不会被迁怒。
才嘉却不在意地一笑:“你可别放在心,我正好借此机会放松一下。入职两年我都没时间好好陪陪家里人,每周末出门时候看到我妈眼巴巴的样子,还是很内疚的。”
何莞尔注意到她言语间都没有提到她老公,便知道有异样,但她聪明地知道,这时候不该问。
才嘉却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笑着说:“我早离婚了,缘缘的爸爸三年以来都没来看过她一眼。反正靠山山倒,靠海海啸,我这样既不会绣花做饭又放不下架子去讨好男人的年妇女,只好把自己当男人使了。”
何莞尔听她说得有意思,接过话去:“这样很好啊,你不知道我多佩服你,什么事都能处理得面面俱到。”
这是大实话,也是她有感而发。
才嘉忽然笑了起来:“看来你真把我当朋友了,要不刚才那句话你的重点应该在反驳我自称为年妇女。”
何莞尔怔了怔,马装出大惊失色的表情:“求生欲测试?měi nǚ,要不要这样对我啊?”
两人笑了好一阵,何莞尔有些唏嘘,问才嘉:“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的想法很多,现在暂时还没决定好,”才嘉有些自傲地一笑,“我并不是离了桐城路桥找不到工作的人,虽然收入会少很多,不过养家糊口肯定没问题。说不定,我还能再遇一个大方的老板,莫老板好伺候一点,再多给我一些假,免得我每天都在事业和家庭之间煎熬。”
被她提起了莫春山,何莞尔再笑不出来,才嘉也聪明地把话题岔开。
半下午的时间相谈甚欢。
下午六点,缘缘液体输完,到护士站取了针。
何莞尔和她们母女告别,才嘉却说什么也要拉着何莞尔一起吃饭,还说既然都是吃,不如和他们一家人一起吃,反正一桌子的病号吃的都是清粥小菜,肯定合她胃口。
何莞尔推拖不过,于是和她们母女去了住院部,接了两位老人出院,然后到一家粤式粥店吃晚饭。
才嘉竟然还记得何莞尔不吃猪肉的禁忌,自然避开所有和猪肉有关的食物,一份猪肉馅的云吞,也是独独端给缘缘一人的。
而缘缘输了液又睡了觉,精神好很多,四五岁正是爱说爱笑的年纪,她下午的时候本来表现出对何莞尔的喜欢,于是吃饭的时候也非要挨着何莞尔坐。
要说人类的幼崽很有察言观色的天分,靠直觉能分清楚谁真喜欢她谁是装的,缘缘知道何莞尔也喜欢她,也赖何莞尔,都不要妈妈外婆挟菜了,要何莞尔给她挟。
何莞尔一点都不觉得是负担,反而萌得心都要化了。
才嘉微笑:“小孩子是喜欢长得漂亮的姐姐,人老珠黄的妈妈只能靠边站。”
缘缘外婆和外孙女的观点出一致,越看何莞尔越喜欢,一时忍不住犯了老年妇女的通病,拉着何莞尔的手亲切又慈祥地问:“闺女,可有男朋友了?”
听到这个问题,才嘉面色变了变,赶忙喊停:“妈!你这第一次见面要乱点鸳鸯谱了!你也不看看人家何xiao jie是何等人才,我那表弟哪里配得起?”
老太太笑得有些尴尬,何莞尔忙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伯母也是热心。”
老先生还是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