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尔刚巧背单词背得走火入魔,只觉得这个生僻的单词自己不认识很难受,于是连忙拿出手机查了查——词典释意,直立不能。进本站。
“哦,瘫了啊,”她自言自语,“不过这怎么会是心理医生看呢?”
她想着,本想合别人的日志本了,无奈又看到了两个她不认识的单词。
这一下心里更痒了——frigidity?嗯,这个单词看起来挺眼熟的,似乎在哪里见过呢?perveion又是什么意思?
何莞尔冥思苦想也记不起来这两个单词究竟什么意思,抓耳挠腮之下又拿手机扫了下,百度马出来了单词意思,然后——
“噗!”她差点一口老血喷到他的本子。
性冷淡?异常的性行为?
呃,再回想之前的anorthosis……
她眼转转了转——这连着的三个单词,后两个都与某方面不可言说的障碍有关,所以第一个单词也应该不例外。
何莞尔立刻明白,anorthosis应该是用来指代某方面客观不能的状态。
她感叹着一番柯知方真是体贴,算是只有自己能看的笔记,也不忍心用那个事关男人尊严的词伤害病人,所以用了个含含糊糊的单词用来替代Impotence。
再回想他今天收到的巨额咨询费,何莞尔顿时了悟。
原来如此啊!因为事关男人尊严,所以给了重金希望治疗好,以及希望医生能严格保守秘密,所以在柯知方那里成了出手阔绰的金主粑粑。
她不由自主瞟了眼那“金主”的名字。
不出所料,果然还是英——是个字母,mo cS。
柯知方还没回来,何莞尔合笔记本,把本子和包往座位深处放了放,免得再被毛手毛脚的服务员碰翻在地。
等她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为何,她脑子里忽然跳出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mo cS?
她知道柯知方有用字母当做名字缩写的习惯,所以这四个字母代表——莫春山?
天,她一定是疯了,怎么这都能想到莫春山?
何莞尔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碎碎念:“一定是巧合,一定是!”
柯知方完洗手间回来,何莞尔还是心神恍惚的状态。
他看着铁丝快要烤焦的几片肥牛,皱着眉:“怎么了?你怎么不吃?”
何莞尔如梦初醒,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没有,我等你回来再吃。”
柯知方微笑着坐下,将已经有些焦糊的牛肉挑了出来扔进垃圾桶,又点了份牛五花。
却发现,何莞尔的战斗力大不如前,不动筷子吃肉了,反而和饮料较劲。
“你下午去了哪里呢?”何莞尔咬着吸管,若有所思地问。
没办法,她实在太好了,如果不问这个问题的话,她一晚都会睡不着的。
柯知方正拿着片生菜叶子裹住一块肉,随口回答:“出诊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出诊?”何莞尔重复他的话,“不是都该患者去你哪里吗?”
“很偶尔的,”柯知方吃完牛肉,说“对方很忙,出的价钱也够高,所以我去了。”
“那你是南岸区过来的?”何莞尔又问。
柯知方闻言抬头,和她对视:“今天怎么这么好?”
“没有没有没有!”何莞尔大惊失色地摆手,很有几分心虚。
柯知方眯了眯眼:“你今天真怪怪的。”
吃完饭,柯知方送了何莞尔回家。
何莞尔下车,被夜风一吹,脑袋才清醒了一点,忙和柯知方道谢,以及道别。
柯知方一如既往地绅士:“青荷,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我随时都在的。”
何莞尔愣了愣,抿着唇地点了点头,再一次道谢后,转身进了小区大门。
柯知方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眸子里,是深邃又莫测的微光。
————
山城报业的年会定在在腊月二十六的晚,因为大老板是胶东半岛的人,所以这一次的年会也一如既往地吃了鲁菜,一个饭店下两层楼几十桌被包场,唱念做打轮番台,热闹得很。
何莞尔在这种场合总是尽量低调的,最多跟着起起哄,台表演吸引火力这种事是绝对不干的,随大流来了个合唱而已。
然后被隔壁桌的聂芸冷嘲热讽了十几分钟。
何莞尔压根没在听,认认真真地吃着葱油饼香煎黄花鱼山东拉皮,大白馒头都啃了一个,一边把自己撑得肚子圆圆,一边在心底默诵着早才背下来的一篇cnn很经典的报道。
反正她皮糙肉厚,被聂芸骂一顿让她开心开心,当送她的春节礼物了。
年会结束后,除了何莞尔之外,报业大楼里几乎没一个人安心工作了,平时加班加成习惯的,这时候也惦记着老婆孩子热炕头,只盼着早早完成工作回家欢度佳节。
何莞尔却格外另类,算没有工作也安安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改了稿子的闲暇时间不是听英语是背单词,似乎察觉不到春节临近一般。
小雷请了两天假,腊月二十七早提前回家,还死活不肯带王安去,于是小安子成了被主人遗弃的狗的状态,天天跑何莞尔面前晃,很有些睹物思人的情怀。
被当做“物”的何莞尔忍不住吼了他好多次,才把这小子赶回聂芸那边去。
时间一天天流逝,大楼里的人越来越少,同事几乎都走完了。
除夕夜,晚十点的山城报业大厦。
何莞尔走出大门,回身看了眼背后漆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