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别人，何莞尔绝对会怀疑这样的看书速度是在装X，但换到莫春山身，她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三十几秒盲拧魔方的大佬，大概真的是她进化的程度领先了几万年。
看不懂书，可她可以看人，于是悄悄地托腮看着莫春山。
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何莞尔发现莫春山只要不把头发朝梳故作威严的时候，其实颇有几分精致细腻的俊美。
如这个时候，阳光洒在他身，于是本不算浓黑的发色被镀一层淡淡的金，白皙的皮肤几乎半透明，连脸细小的绒毛的看得很清楚。
他清致的长相本属于很经得住时光考验的那类型，加养尊处优不用风吹日晒，脸根本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这样的外貌说二十四五岁只怕也是有人信的。
莫春山这样聪明又好看，算是个穷鬼只怕也大把的迷妹，更何况现在这样壕气冲天。
也难怪会被聂芸念念不忘。
何莞尔思绪不住发散，目光却不由自主专注起来，落在莫春山的侧脸，久久不能移开。
“做什么？”莫春山抬头，斜睨她一眼，皱着眉耸肩，“别打扰我看书。”
何莞尔被惊了一惊，忙收起满脸莫名的微笑，鼓着腮帮：“看看都不行？看你一眼也不会少几两肉。”
莫春山有些好笑她忽然耍起赖来，瞪了她一眼：“我是怕你的蠢病会顺着视线传染。”
何莞尔看着他嘴边温浅的笑意，有些恍神。
眼前的人平日不那么好惹，这时候却被阳光磨平了棱角一般，更像只软乎乎却故作凶相的金丝猴宝宝，看得让人很想伸手拍一拍他的头顶。
于是，她这么做了——真的伸了手，还真的在他的头顶，重重地拍了两下。
莫春山怔了怔，下一秒视线放平，一瞬不瞬地盯着何莞尔，眼里流动的是她看不懂的情绪。
何莞尔马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蠢事，跟弹簧一般跳了起来，缩着脖子开启防御状态，一时懊恼自己怎么鬼迷了心窍，竟然老虎的屁股——啊不，老虎的脑袋都敢摸？
是的，莫春山的确不可能对她动手，而且算动手也不一定能打得过她，可何莞尔深深知道他光用嘴都能说得她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的。她怎么那么大胆子去拍他的头顶呢？
后悔已然来不及，莫春山站起身眼睛眯了眯，动了动唇，眼看要开怼。
何莞尔如临大敌，最后却只听到他说了两个字：“无聊。”
说完以后，作为“受害者”的大佬慢悠悠踱步去了小冰柜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仰着脖子喝起来。
警报解除，何莞尔吁出一口气，狂跳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下一秒强压住心头的蠢蠢欲动，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乱。
却又发现自己呆呆立在原地的时间，他已经回身走过来，站在她面前，长身玉立。
莫春山站定以后，对着她微微一笑，然后伸出手也在她头拍了两下。
何莞尔没敢躲也没敢还手，等他拍完后，又听到他慢悠悠地说说：“可能你们部落是用摸头顶来表示尊敬的吗？不过我们不一样。”
“诶？你说什么？”何莞尔懵了一懵，仰着脸看他。
莫春山手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真是很不巧，我们部落摸头顶，是表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