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莞尔早就想去见识见识所谓先富起来的资本家的骄奢淫逸之风,此时巴不得一声,忙跟在莫春山身后。
莫春山几步跨出厅堂的大门,何莞尔也要跟上,忽然想起自己的行李箱还没拿。
她回身看到之前的行李放在门厅入口处,真相要去拖,一伸手的瞬间已经有个人影闪过来,殷勤小意地说:“不用拿,一会儿会有人送下去。”
那人的手刚好和她的手一错而过,且在那短短一秒不到的时间里,手掠过她的手背。
何莞尔触电一般地缩回手,抬头一看却是刚才在二楼偷窥过她的所谓郑家老二,心里吃了苍蝇一般的难受。
看到何莞尔在看他,那男人有个挺直腰背的动作,微笑着朝何莞尔伸出右手:“我是郑童敏,我是该称呼您何小姐,还是莫太太呢?”
他一边说,视线扫过莫春山和何莞尔分开装的行李,笑容颇有些玩味。
何莞尔自然不会和他握手,微微颔一首,向右移开一步,追着莫春山的背影去了。
一小时后,莫春山看何莞尔在别墅里暴躁地走来走去一点不对就乱摔东西,问:“到底谁惹你了?”
她刚才吃饭就不好好吃,黑着张脸只顾着拿筷子在碗里乱戳,他按着平时她饭量和口味点的几个菜,剩了一大半。
莫春山不问还好,一问这事,何莞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怪他,干嘛一个人先她一步跑了?害得她落后一步被人吃了豆腐。
老实说,这位所谓的二公子长相并不猥琐,甚至隐隐有些俊朗之意,但何莞尔先入为主之下只觉得此人实在恶心。
她阴沉着脸,忍不住怼他:“就是你,谁让你跑那么快的!害我被狗咬。”
“狗?”莫春山疑惑地眯了眯眼,忽然间神色凝重地站起身,“郑童敏?他怎么你了?”
何莞尔被他一下子沉下来的气场吓了一跳,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没怎么,就是借拉行李想摸我的手。”
“摸到了?”他眉心簇成一团,“哪一只?”
何莞尔倒退两步,下意识把右手背到后面去,满脸紧张:“没摸到……”
莫春山这副要吃人的模样,莫不是知道哪一只手被那那猥琐男摸到了,还得给她的手高温消毒不成?
她倒是知道他有点轻微洁癖的,再加上貌似莫春山对郑家父子都不那么感冒和热络,说不准他还真做得出来。
嗯,所以就算没摸到吧——反正严格意义上来说,郑童敏只是指甲尖碰到她手背而已,也不算吃亏。
想到这里,她理直气壮了一些:“那猥琐男是不是精神不正常?老娘这里他能占到什么便宜?还没我高呢,也不怕我打爆他的狗头?”
“你不怕他?”莫春山看着她的脸,似乎在分辨她这一番话是发自肺腑还是在逞强。
在他看来,郑家老二这样的人,应该和何莞尔天生不对路。郑洪洲是个超级大男子主义的人,一直把女人视为男人的附属品,评价女人难免带着看商品的意味,所谓的美貌智商学历,不过抬高商品附加值而已。
几次交道打下来,才嘉都对郑洪洲无可奈何,而郑童敏更加变本加厉一点——郑洪洲把女人当商品,郑童敏把女人当玩物。
所以何莞尔应该很讨厌郑家的人,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又没办法对人家怎么样,所以她应该隐隐有些害怕这样的人。
莫春山其实料对了一大半,何莞尔支支吾吾半天,到底没有再放什么狠话,眼里发虚脚底板抹油,眼看着就像溜了。
“你别怕,”莫春山叫住她,说了这莫名其妙的几个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何莞尔疑惑地转头,看着莫春山眼里的一片墨色,下意识地问:“你要做什么?”
“且看着吧。”他说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在沙发上坐定,气定神闲地喝了一下午的茶。
晚上六点,有人来到小别墅,恭恭敬敬地请莫春山和何莞尔到山顶用餐,说是郑总准备的洗尘宴。
何莞尔好一番捯饬自己,想着关键时刻也不能给莫春山丢人。
她身上一袭米色的羊绒长裙,配酒红色的大衣,头发挽得高高,颇有几分顶级贵妇的矜持和优雅。
莫春山看着她从楼梯袅娜地走下来,悄悄掩去眼里的惊艳,惯常调侃的语气:“怎么样?需不需要借几斤发蜡给你抹脸上撑住表情?”
何莞尔气愤地翻着白眼,临出门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换了双五厘米的猫跟鞋。
莫春山却扬着下巴目露挑剔:“穿高一点的。“
何莞尔不解地回头:“为什么?你不是嫌弃我太高了吗?”
他好整以暇地站起身,微笑:“你的特点不就是又高又壮吗?和我一般高的话,别的男人也不敢打你主意了。”
“你!”何莞尔握了握拳,“莫春山你要再拿我的身高体重做文章,我绝对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
“我是在帮你减少麻烦,怎么?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郑家的二儿子是什么货色吗?”莫春山微笑。
何莞尔呆了呆:“怎么?”
莫春山摇着头,继续说:“郑家三个儿子,老大好赌,老三好毒,这位二公子天天在女人身上下功夫,看起来稍微成器一点,所以如今就是皇太子了。皇太子如今看上了你,你不把自己又高又壮的特点凸显出来,就不怕真把你抢了去后宫?”
何莞尔沉着脸,赌气似地穿好高跟鞋,在他面前挺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