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之外,莫春山穿着一件黑色毛衣,一边挽着袖子,一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何莞尔气愤至极,握着拳头:“干什么!”
“拿上,跟着。”他说,顿了一顿,接着说,“红酒。”
堪堪两个字,就让怒发冲冠的何莞尔偃旗息鼓。
接着,又看到他解下手表,也扔给了她。
何莞尔:“……”
脱衣服可以解释为走了一圈热了,摘表又是为了什么?
据说穷玩车富玩表,她不是太知道莫春山摘表是为了什么,不过这一块可能比她房子都要贵的东西,她更是万万不敢扔的。
莫春山穿着单薄的衣物,更显得背影瘦削。他围着湖边一直取着角度,何莞尔看了看,大概明白他是在找最好的位置拍照,而且他也发现了那个山和倒影连起来的高脚杯,来来去去拍的都是处风景。
但前一天何莞尔拍照的那棵枯树已然不在,何莞尔暗暗高兴了一下。
没那棵树,哪怕你莫春山双手倒立取景,也不可能有她之前拍的那张角度完美。
肩上是包,左手衣服右手表,她连相机都没法拿了,眼睁睁看着双彩虹消失。
只是想起“红酒”两个字,何莞尔只好憋着一口气。
都怪她昨晚贪杯,又被这人拿捏住痛处,关键时刻两个字就能让她动弹不得。
她一直默默念叨“杀人犯法,我是仙女不生气”,一转眼看见不远的草坪上有一处平坦的石头,眼睛亮了亮。
草地太湿没办法坐或者放东西,石头就不一样了。
她吭哧吭哧跑过去,看着大石头表面干干爽爽也没什么脏东西,赶紧把东西放下,脱掉外套,抹了抹额头上密密实实的汗。
她已经脏得不成样子的包随意放在石头上,莫春山的小怪兽包靠在一边,下面垫着她的冲锋衣包,至于他的衣服和表摞在最上一层,绝对沾不了灰。
莫春山没搭理她,继续转悠着,看起来不知道是在拍牦牛、野马还是小松鼠。
何莞尔腰间缠着她装手机和钱包小腰包,背着相机包,虽然双彩虹已经消失了,但景色依旧好。
她拍了半个多小时便到了正午,阳光正烈晒得她满头大汗。
何莞尔倒不在乎自己黑不黑,但晒伤可就麻烦了,于是亡羊补牢。
回到大石头便,她好容易从包的最下面把安耐晒掏出来,抹得正起劲,远远地传来莫春山的声音:“该走了。”
“哦!”何莞尔远远地答应了一声,慌乱地抱起那堆东西,几步跟上去。
山路崎岖,路况不好让汽车时不时颠簸一下。
何莞尔的心情倒是越来越好——一旦回了伍珑城,她就可以不看他的脸色了。
眼看着道路越来越平坦,坡也越来越缓,她喜出望外,想要掏出手机看一看时间,然而摸了摸腰间,脸色一变。
她包呢?
回头看了看后座,似乎也没东西。
“莫总,刚才我放行李的时候,有没有一个红色腰包?”何莞尔有点着急,问了莫春山一句。
“没。”简短的一个字,带着浓浓的确定。
“真没?”何莞尔又问。
莫春山斜睨她一眼:“我不瞎。”
何莞尔默默闭嘴,脑海里一直回忆最后一次见到小腰包是什么时候。
莫春山倒是开了口:“似乎有红色的个小包,刚才落在石头边。”
何莞尔眼睛一亮。
被他一提醒,记起自己在掏防晒霜的时候,好像确实有把那小包取下来放在石头旁,免得碍手碍脚。
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几乎朝着莫春山吼起来:“那你不告诉我?”
“我以为是你扔掉的垃圾。”
“……”何莞尔一边哑火,一边憋屈。
“要回去找吗?”莫春山问她。
何莞尔忙不迭点头,她来不及和莫春山计较了,得先把自己的包找回来再说。
“我以为是你扔掉的垃圾。”
“……”何莞尔一边哑火,一边憋屈。
“要回去找吗?”莫春山问她。
何莞尔忙不迭点头,她来不及和莫春山计较了,得先把自己的包找回来再说。
十几分钟后,第三次回到玖须海的何莞尔,欲哭无泪。
她刚才坐的那块石头旁,什么都没了。
她围着石头找了一大圈,也没看到腰包的痕迹,不过石头旁,有几个凌乱的动物脚印。
莫春山俯身看了一眼,说:“这里有野猴。”
言外之意,只怕是猴子把包给拿走了。
何莞尔哭丧着脸:“真倒霉。”
“是啊,”莫春山的评价,“手机电池多少年才能消解,这是污染环境,早知道提醒你了。”
看何莞尔倒霉,他似乎心情不错,语速轻快,习惯性蹙起的眉头也舒展开。
“你说这么多,不也说的是没用的东西。”何莞尔终于忍不住,回怼了一句。
莫春山回头,脸上一抹神秘的微笑:“你竟然这样说你自己,不错,很谦虚。”
何莞尔愣了好一阵子,才品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是了,她嘴里“没用的东西”,指代的就是她本人了。
何莞尔甚至能听到自己头发立起来的声音。
莫春山此人,大概开局点技能树的时候点了怒火中烧,所以怒击的冷却时间降低一秒,伤害提高20——妥妥的拉仇恨机器。
还有诡异的脑回路以及人神共愤的反应速度,她这个在山城报业吵架从来没输过的狠角色,竟然甘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