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坤,这段日子见你一直闷闷不乐,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张绍乾刚刚整理完账溥,他踩着院中厚厚的积雪,行到了门口。
“大哥,田中老师遇害了。”张绍乾来到雪人身前,目不转睛的望着它的的鼻子,心如刀绞。那鼻子是用胡萝卜做成的,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看上去还挺像回事。
小蝶和几位家丁,见两位少爷在谈事,他们自觉地走进大门,拿起扫把,清扫起院中的积雪。
“我说从银渝码头回来老是见不到你,凶手找到了吗?”张绍乾本想再说两句安慰话,但他随即也心酸起来。
田中太郎虽然在为荼国人做事,但他一直心系祖国,一刻也没有忘记过故土,正因如此,张绍乾才得以带着他给的地图,找到并毁掉藏宝阁。
“有人在他的饭菜里下了毒。”张绍坤回想着田中太郎遗体被运走的景象,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他十岁那年,被田中带到荼国后,由于田中夫妇俩人没有孩子,他们一直拿张绍坤当亲生孩子对待,教他医术。
当年张海威之所以忍痛割爱,让田中带张绍坤去国外,是因为他亲眼看见田中把一个将死之人,从死神的手中夺了回来。
那位将死之人,是他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两人不仅是生意上的伙伴,私下里交往密切,情同手足。
“荼国人怎么说?”张绍乾知道田中凭借高超的医术,声名远扬,名徒众多。他的死,对海外的整个医学界来说,绝对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食物中毒,”张绍坤攥着拳头,使劲砸向门前的一棵小树,树叶上的积雪,漱漱落下,树皮也掉了一大块,露出一片微微泛黄的树干。
“振作一点,就当是为了田中老师,他一定不希望你变成现在这样子。”张绍乾知道所有的劝慰都是徒劳,将张绍坤送到书房后,重新回到了门口。
望着被白雪覆盖的房屋和街道,张绍乾这才意识到时间已过去五个月,这五个月期间,虽然毁掉了藏宝阁,但也发生了许多他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能够抚平兄弟两人心中创伤和内疚的,除了时间以外,再也找不到任何办法。
正当张绍乾陷入沉思中时,只见一位身着粉色洋装的女子,出现在门前的巷子尽头。女子体态娉婷婀娜,眉清目秀,单凭这两点,她足以成为许多男子心目中的最佳伴侣。她行色匆匆,不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张府门口。
张绍乾一直沉浸在回忆里,他只知道巷口来了位女子,并未看清她的模样。顺理成章将她当成了某位富家女孩,见山城降雪,她难以掩饰心中的喜爱之情,于是便出门在雪地中漫步。
那女子行至与大门五米不到的距离时,突然迈开脚步,大喊一声“绍乾哥,”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扑进了张绍乾怀中。
张绍乾满脸愕然,一时不知所措,只能任凭女子在他的怀中抽泣。
他拼命在记忆中翻寻起所认识的异性,始终没有发现怀中的女子。自打接手码头后,小时候的几位异性伙伴,同他关系日渐疏远,除了见面寒暄几句以外,并没有任何往来。
女子渐渐停止抽泣,见张绍乾没有理会自己,她开口道:“想起来了没有,要不要我提醒你。”
张绍乾抬起双臂,用两只手同时抓住女子的双肩,由于地面有大量积雪,怕用力不当,将女子推倒在地,所以他很是小心。
将女子推开,看见她的脸部后,他的嘴角随即上扬,“雪瑶!真的是你啊。”
“难道你在等别人?”张雪瑶撅着嘴唇,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道:“张总舵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的妹妹都给忘了。”
“别生气了,是堂哥不对,外边冷,快随我进屋。”张绍乾带着张雪瑶走入大门,来到了客厅。
“雪瑶,快坐,”张绍乾随即叫来小蝶,让她给张雪瑶倒水,“绍坤回来了,他一定很想见你,我这就去叫他。”
“真的吗?”自从十多年前张绍坤离家后,张雪瑶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我跟你一块去。”
两人一同来到书房,此时张绍坤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书,暂时放下了对田中太郎的思念。
“绍坤哥,”张雪瑶静静地望着张绍坤,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坐在书桌前的这个男子,完全没了张绍坤小时候的影子。
张绍坤细细打量着张雪瑶,随即将目光转向张绍乾,“她是?”
“别猜了,都十年没见了,你肯定认不出来。”张绍乾指了指桌前的椅子,示意张雪瑶坐下。
“她是雪瑶,”张绍乾回想起自己的叔父,心里是既好奇又不解。
张绍乾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张家码头总舵主,有一位比他小十岁的弟弟,名叫张海武。
张海武打小就聪慧过人,十岁前老是跟在的他父亲身后转悠,学会了不少经商之道,是众人眼中下任总舵主的最佳人选。
令人费解的是,在张海武十岁生日那一天之后,他突然改变主意,从此张家的任何一个码头,再也没有人见过他的身影。
张绍乾的祖父,也就是张海武的父亲,苦口婆心劝说张海武去码头学习,用尽了他能想到的招数,可张海武死活不肯依。
张海武十二岁的时候,那年张家码头众商云集,生意异常兴隆,张家人自然比以往更加忙碌,张海武趁父亲去码头的空当,随一位外地来的货商,离开了山城。
张海武的父亲四下寻